所以西征军进入昆仑山以来，一直沿着河道搜索，连支流也不放过，这样的河谷、峡谷倒也寻找到若干，却都没有吐蕃各部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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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邓愈知道，将士们对食物是很敏感的。尤其是这种艰难时刻，发现口粮配额变少，会严重打击他们的士气。

沐英赶紧递水，又给他按揉大椎，好容易才止住咳。

“明天开始杀牲口，先杀驴骡驮马，只留战马。”沉默半晌，邓愈终于给出的指令。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时间一长，出发时还精神饱满，谈笑无忌的将士们，全都变得沉默无言，只剩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然后他嘶声对一旁的沐英道：“下营吧。”

“这次的对手，了解大帅，了解我们明军啊。”沐英苦笑道。

“无妨，我会先跟将士们说，这些牲口本就是预备的口粮。”邓愈淡淡道：“只是到了该吃他们的时候。”

这种地方往往湿润温暖且有牧草生长，才有可能承载几万人避难。当然还要足够大。

斥候摇摇头，邓愈失望的轻叹，摆摆手示意他去休息。

“进山之前，我身体壮如牛，看来也不是昆仑山的对手啊。”邓愈苦笑一声，忽然又叹口气道：“唉，怎么也没想到追出一千里，还没见到吐蕃的人影。”

其实国初明军的地位高、保障有力，出发时甚至还有肉干、月饼、蜜饯吃，但这会儿这些好吃的已经耗尽。

但他们还是时不时会想，会不会是走错了路？好几万人和牲口，怎么可能躲在这种地方呢。

尤其是做饭必须抓紧，因为要在天黑前熄火。否则天黑以后，火光就是偷袭者的灯塔。

殊不知，就连这两样吃食都不多了……

眼下除了这两样吃食，就只剩下一点锅盔和炒面了……

按照预先的估计，吐蕃各部携家带口，还带着牲口，最多躲出几百里撑破天了……

辎重官凑到邓愈身边，低声禀报道：“大帅，还剩十天了……”

顿一下，他低声道：“我估计，我们先前的判断有误，他们的藏身之地并不一定就在河道边。”

将士们三五成群靠坐在一起，默默吃着泡饭和豉盐豆子，却毫无怨言。其实他们也没力气埋怨了，只想赶紧吃完饭，倒头睡觉。

沉默的行进了半晌，太阳落山前，探路的斥候回来了。

“不会吧，几万人人吃马嚼，每天要用多少水，不靠水而居怎么受得了？”沐英难以置信道。

“我们疏忽了一件事。”邓愈指了指远处半空中那一抹白，那是山顶的积雪。

“雪水？”沐英低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