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全无敌
燕王殿下的话,句句直戳人心,让原本铁了心要走的众军官,变得犹豫起来。
“本王把话撂在这里,今天谁走出这个门去,他过去为大明立的功劳一笔勾销,从此是朝廷的敌人,我六弟……对,就是那个十条船灭掉方陈两部所有海寇的楚王殿下,必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朱棣掷地有声道:
“相反,只要你们留在这儿,本王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而且我以我大哥,和我燕王的名义,向你们保证,对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伱们还是我大明的备倭水师!”
说完,他将宝刀归鞘,重新大马金刀坐定道:“是坐下来跟本王痛快饮酒,还是出去亡命天涯,你们自己选吧!”
已经坐回去的众军官,纷纷低头看菜,已经没人再有勇气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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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却毫不意外,靖海侯这种老江湖,藏一手很正常。但他没用伏兵跟自己鱼死网破,反而只是用来跟自己示威……你燕王把我外头的护卫换了不假,但我里头还藏着人,真要跟你抡起来,输的还是你!
然而对靖海侯的示威,老四非但不恼,反而感到欣喜,这说明吴家的这只侯,只敢私底下搞搞小动作,已经没有公然造反的勇气。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说着他对众手下吆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都坐回去满上酒,咱们一起敬殿下一碗!”
备倭水师的士兵们,也听到外头的动静,纷纷丢下碗筷,跑到码头查看。
众军官互相看看,也不知谁带的头,便开始有人坐了回去,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坐回去。剩下十几个领头的杵在那里,坐也不是,走也走不了,一时分外显眼。
然而命令很快从总兵府传回来——所有人下船回营,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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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海侯亲兵将死硬分子绑下去,又打扫干净了场地,宴会便继续进行。
他们又让人去确认了一遍,还是同样的命令,士兵们也只好无奈下船……
风度翩翩、风华绝代、风流自赏的晋王殿下,身穿一袭风骚的烫金白袍,头戴拉风的金冠,腰悬破伤风的宝剑,倒挂在大旗之下……晕船的殿下伤不起啊。
他身后……哦不,是身下,乃晋王军、燕王军、吴王军、楚王军组成的两万大军。为了将这么多军队一次性安全运到崇明。韩宜可非但动用了市舶司所有四百料以上船舶,还征用了太仓海运司的船只。
朱棣也跟靖海侯继续对饮,这回吴祯也不再摆长辈架子了,一脸萧索道:“原先总觉得几位殿下还是孩子。但我们错了,殿下们早已经成长为国之栋梁,上位教子有方,大明后继有人啊。”
看到载满官兵的船只,乌央乌央的涌入港中,备倭水师的士兵自然紧张万分,纷纷上船准备战斗。同时,派人去寻找军官回来主持局面。
幸好太仓和崇明只隔了不到二十里,在内河近海航行的沙船足以胜任,他才完成了这次规模浩大的运输任务。
“哈哈哈!”吴祯被燕王逗得哈哈大笑道:“你敢编排上位,回头定告你一状。”
士兵们面面相觑,这是把防务拱手让人,彻底摆烂了吗?要这样下了船,再想上船就不是他们能说的算了的……
“惭愧,真是越老越糊涂,还不如孩子明白事理了。”吴祯长长一叹道:“老臣再站好最后一班岗,此间事了,便上本请辞,回老家去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一些替罪羊来背黑锅,方方面面才能交代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