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三.一七二.一八三.七五
“我不是那个意思。”商暠登时尬在当场,汤碗悬在半空,不知是该递上去还是收回来。
对于必要的流血,太子还是可以硬下心肠来的。
彭赓奇怪的接过他手中的信,一看,也呆若木鸡了。
商暠给胡相盛一碗汤,笑道:“金钩海米冬瓜汤,鲜得掉眉毛啊,恩相再来一碗。”
“那怎么办?让老三暂缓就藩,再去跟他搭个班子?”朱元璋道。
“儿子没那么势利。只是觉得他还不到十五岁,让他去杀人,太不落忍了。”太子哭笑不得道。
“老四?他能行吗?”朱元璋对老四打仗有信心,对他处理这种事情,就没谱了。
“没,没什么。”商暠讪讪一笑,想要将汤碗收回。胡惟庸却接过去,自顾自喝起来,显然没听到彭赓刚才那句话。
“恩相,恁在想什么?”彭赓小心问道。
“唉,一步一步来吧,先解决江西的事情,再说朝廷这边。”朱元璋却还是不想动胡惟庸,但也没有一丝要轻拿轻放的意思道:
“是是是。”太子敷衍道。心说老七老八他们去历练,也没见历练出个啥来,反而惹了一身骚回来,所以这事,还得分人。
“恩相,真的这么危险了吗?”彭赓脸色发白的问道。
“看来你平时没少收他的礼。”胡惟庸却讥讽一笑道:“他要是不死,说不定就把你供出来,拉着你一起死。”
“哈哈哈,咱也是这么觉得。当初送他们几个回老家历练,你们娘们是哭天抢地,”朱元璋乐的合不拢嘴道:
“好像咱要卖了他们似的,现在看到效果了吧?这就叫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胡惟庸正在跟自己的左膀右臂用午饭。
“是沈立本发来的。”他看一眼,忙起身到书桌旁,拿起裁刀,裁开信封,掏出信瓤。
他从不阻止,甚至乐于看到两人吵架,因为他觉得手下人太过团结,不是好事。
彭赓却哂笑道:“恩相下午还要到太子那儿站规矩,伱让他又喝汤又吃冬瓜,这不为难他老人家吗?”
“嘿,你是真疼他啊。”朱元璋笑道:“不过也是,谁让他是小财神爷呢?捧着供着也是理所应当,哪能让他再干湿活儿?”
只看了一眼,商暠就像胡惟庸一样,呆成了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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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省,左丞相值房中。
“那还不是父皇教得好。”太子笑道。
三人正说话间,外头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嗯,这是个办法。”胡惟庸舀了一个海米,细细咀嚼道:“老商,你待会写个条子给老沈,让他立刻把这事儿办了。”
“完了……”胡惟庸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当天下午的文华殿朝觐,胡惟庸头一次告假,请假的原因是食物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