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三.一七二.一八三.七五

胡俨看一眼马君则，凄然一笑道：“我真傻，真的。明知道那里是烟花之地，却还相信会有纯洁的爱情……”

“……”胡俨登时就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她说自己是卖艺不卖身，她是不会骗我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杨士奇笑笑道：“我是说太简单了，没意思。”

说着他看看老六道：“你呢？”

“为何？”胡俨脸色难看的问道。

“哈哈哈，好，一言为定。”胡显大笑着同意。

“又死人了……”先来的学长们叹了口气，给他们让出位置。

看了一会儿书，杨士奇朝胡俨递个眼色，两人便借口上茅房，前后脚出了号舍。

“有可能。”杨士奇和铁铉点点头道：“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

“故意先用一次简单至极的考试麻痹我们，让我们觉得不过如此，松懈下来。然后下次考试忽然把难度提上去，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杨士奇摇摇头。

“她说自己是女乐师，靠给人吹箫度日。”胡俨分辩道。

~~

快乐的休沐日一过，国子学生们便迎来了全面的堂考。据说这是为了让他们在休沐时也不放松，一回来就能把弦绷紧。

站在校方的角度，这真是个好办法。但在学生只有两个字——缺德！

为了准备这次堂考，老六昨晚就着号舍中的小油灯，整整熬了个通宵。把两只眼熬的跟兔子似的，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拼过……

“抱歉若思兄，我要是也说了，他们会怀疑我们江西人都念书念傻了的。”杨士奇一本正经道。

“确实。”铁铉点点头道：“完全不知道考这种题目的意义何在，纯属浪费时间。”

“哈哈，你们想多了……”马君则失笑，又问老六和胡俨道：“你俩怎么不说话？”

“我艹……”胡俨听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他又不傻，只是被荷尔蒙蒙蔽了智商，一听两人连套路都一样，哪还不知道香香燕燕都是一路的？

见他不肯细说，众人不再追问，加餐之后赶紧各自温书，准备明日的堂考。

众人便见率性堂的房梁上，吊着个穿蓝色圆领的生员，双目圆睁，舌头伸的老长，显然已经死了好久。

好几个助教、学正之类的学官，正围在那具吊死的尸体下，神情严肃的说着什么，却没有人将其放下来。

国子学规矩森严，祭酒或当职的司业没到，没有人敢擅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