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王洛在熟悉的酒肆买下两桶燕茸米酒,并在酒肆前种下坐地莲台,秦钰才终于有些恍惚的意识到,青衣们似乎真的不会来了。
“但是,那可是杀人啊……”
王洛笑了:“正因为是杀人,他们才不会来,因为来了就是个两难。杀人是重罪,照规矩,要先将我俩收押起来,待情况调查清楚,确认没有违法乱律的嫌疑才能释放……那么,他们有胆子关我吗?”
秦钰虽是一脸苦相,性格木讷,脑子却不算笨,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以王洛在小白楼的威名,以及今早在石街赢得的人心,青萍司的人但凡还想正经开展工作,就绝不会轻易去关王洛。
“来,喝酒。”王洛递去一桶米酒,顺手点了一道冰诀,令米酒更添风味。
秦钰接过酒,踌躇许久才抿了一口,又问:“那,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王洛点点头:“对青萍司的人来说,就是这么算了,”
“这也太,太过分了!”秦钰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变得嘶哑,“顾诗诗公然雇凶杀人,违法乱律,他们居然能就这么算了!”
王洛闻言愕然,继而才意识到秦钰愤怒的点在哪里,不由失笑:“老秦,虽然你一生都在被人冤枉,但这件事上,却是你冤枉青萍司了。就这么算了,其实是在偏袒我啊。”
“啊?”秦钰大惑不解。
“我问伱,雇凶杀人和杀人,哪边问题严重?”
“当然是杀……”秦钰话到一半,不由恍然,“但你是被动反击的一方啊。”
王洛问:“你当时就在现场,好好回忆一下,我是被动反击吗?”
秦钰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王洛其实是先手开团的那一方……
“但明知他们是被人雇来的杀手,兼人多势众,总不能冒着生命危险,等他们先动手吧?”
王洛又笑:“顾诗诗雇凶杀人是我猜的呀,他们又没承认过。当时他们只是布下鸟笼,拦截青叶符,然后对我言辞威胁,甚至都没用到杀字,就被我杀干净了……这件事你放到哪里去说,也谈不上被动反击啊。”
秦钰沉默着喝了一大口酒,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所以青萍司不来,其实就是在偏袒我,至于抓捕幕后真凶顾诗诗,那不是他们的工作,而是我的,我不希望被人越俎代庖……好了,关于杀人的事,就先到此为止吧,你不必太放在心上,喝完酒,贴个清心符,把刚刚看到的那些画面尽量忘掉,做个好梦,便是美好新一天了。来,碰一下。”
秦钰有些茫然地与王洛碰了酒桶,只是冰凉的米酒入了喉,仍不知其滋味。
王洛笑了笑,又说:“咱们来聊聊你吧。”
“我?”
“是啊,我之前说过,你本来的命格应该是桃花运旺到肾亏,大概率中了什么降咒才会命格逆转,为异性所厌。只是我之前也不知该如何解咒,但刚刚我恰好杀了一个度厄谷的传人,还吃了她几道恶咒,却是从中领悟到了一点东西。”
顿了顿,王洛放下酒桶,认真问道。
“你有考虑过改变自己的命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