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梓琴和她手下的队员就守在黄府外面,全身被雨淋透。
督查署的那三辆马车也停在了黄府门口。
“大人……”花梓琴走上前来,看着押出来气息蔫蔫的黄公子,心中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外面有情况么?”夏平安问道。
“刚才黄府飞出几只报讯的飞鸟,还有几个黄府的护院家丁,已经被我拦下了,刚才府里面动静有点大,还有这片区的警察巡逻路过,想要探查情况,已经被我赶走!”花梓琴说道。
夏平安抬头看了看天空,微微皱了皱眉,飞鸟是报讯的手段,但报讯的手段却不止这飞鸟一种,他突击进入黄府,打了黄府一个措手不及把人抓出来,但这并不代表黄府在这上京城就这么一点能力,这片区的巡警过来探查情况,黄府的情况,估计外面已经有人知道了。
想要把黄威押送回东港督查署,沿路恐怕不太顺利。
“走,大家做好应变准备,回督查署!”夏平安下令,所有人上了马车。
龙超亲自坐在第一辆马车上,充当车夫,驾起马车开路,花梓琴在后面的那辆马车上押后,夏平安则带着黄威坐在中间的那辆马车上,马车的两边车门的踏板上,各自站在两个督查署的召唤师做护卫。
“驾……”随着龙超一声鞭响,三辆马车就穿入到雨幕之中,在路上飞驰起来。
马车车厢内,身上带着镣铐的黄威就被夏平安丢在马车的地板上,躺着。
躺在马车车厢里的黄威看着夏平安,眼神怨毒仇恨,但却冷笑了起来,“东港区督查署,一个小小的督查使,居然敢惹我们黄家,你不知道你惹了什么人,我父亲虽然不在上京城,但我三叔和二叔却在上京城,夏平安,我告诉你,你完了,就算裁决军也保不住你!”
“哦,你三叔和二叔是什么人啊,这么厉害?”夏平安低头看了黄威一眼,低头问道。
“呵呵,你很快就知道了,我和你打赌,你今日没有能力把我押回你的督查署,你一个小小的督查使,以为就能在上京城横着走么!”黄威自信的说道。
夏平安笑了笑,“是吗,那我也和你打这个赌,我今日一定能把你带回督查署,而且,我以后完不完不知道,在我完了之前,你肯定是先完了……”
“是吗?”黄威继续冷笑,“用不了几天,跪在我面前的就是你,你最好想清楚!”
“你不信?”夏平安反问。
“你以为你有这个能力?没有证据,你奈何不了我……”
夏平安摇了摇头,冷冷的看着黄威,弯腰,伸出手拍了拍黄威的脸,啪啪作响,“我不喜欢你对着我冷笑的样子,在我面前,坏人不能这么嚣张,而且,你记住,不管你姓什么,你爹是谁,你叔是谁,有谁要保你,你现在落在我手上,我说你完了,你就完了,谁来都没用,证据?呵……呵……你以为你是在和谁打交道……”
说着话,夏平安伸出一只脚,踩到了黄威的小腹下面。
黄威一下子害怕起来,身体开始扭动,想要避开,惊叫,“夏平安,你……你想干什么?”
“我说你完了,你就完了,你以为还要等到明天么,你家这么有钱,你去窑子妓院找那些爱钱的女人不好么,非要去糟蹋祸害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子?”夏平安说出三个字,脚上开始用力踩下去,用皮靴的脚底和脚跟狠狠的碾着黄威小腹下面的致命要害,就像踩烂香蕉和臭鸡蛋一样……
“啊……”黄威惨叫,身体像虾子一样卷曲,扭动,脸色瞬间由白变红,由红变绿,身上青筋暴起,肌肉痉挛,开始在车厢里扭动,挣扎,但最后都徒劳。
那剧烈的疼痛,直接让黄威的身体在抽搐两下之后,口吐白沫晕了过去,像一条死狗一样。
哗啦啦的雨滴打在车窗上,车外的人已经听到车内传来的惨叫,但都毫无所动……
……
东港督查署的三辆黑色马车奔行在大街上,龙超赶着第一辆马车,长鞭飞舞,那刺耳的鞭声,驱使着拉车的马匹在街上飞驰,也会把路上的行人和前面道路上的车马吓得连忙避开。
冰冷的雨点打在龙超的身上,防水风衣被打得像筛子一样作响。
所有马车上的人,都打起了精神。
三辆马车冲出黄府不到五百米,就被拦住了。
前面的道路上,有路障横在路上,一群同样穿着黑色防水风衣,戴着铁手套的人堵在了前面。
站在那些人前面的,是一个有些发胖,眼睛下面有着两个浓浓的黑眼袋,眉宇间有些阴鸷气息的中年人,在抽着烟,身边站在一个人,给那个人打着黑色的雨伞。
“吁……”看到前面有人堵在路上,龙超拉动缰绳,那翻飞的马蹄在四蹄落地,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滑出十多米,水花四溅,那马车才停了下来。
黑色雨伞下的中年人,看到龙超停下马车,就把手上的烟丢在地上,用脚碾灭,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然后开了口,“龙超,你们东港督查署的到我这地头办案,也不打一声招呼,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尧大人,东港督查署办案追拿凶犯至此,凶犯已经被缉拿,随后东港督查署会有公文送来,还请尧大人把路让开,我们正要押送凶犯回督查署!”马车上的龙超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
“凶犯,我怎么不知道我这金阳区哪里有凶犯,既然有凶犯,就把凶犯交给我好了,金阳区的凶犯理应归我们金阳督查署管才是啊,你们回去吧!”那个中年人挥了挥手,“这案子我们接了,改天东港督查署把资料和其他人犯都移交过来,我们督查署会给你们行文的!”
“尧大人,这不合规矩吧!”龙超在据理力争。
“哈哈哈,规矩都是人定的,何必那么死板,今日东港督查署的诸位兄弟都辛苦了,改日我请客,请今日办案的兄弟们好好喝一顿,算是赔罪!”那个中年人笑了起来。
龙超闭着嘴,不说话了,因为他已经听到身后的夏平安从马车上下来了。
夏平安没有打伞,任由瓢泼大雨淋在身上,下了马车的他踏着街上的雨水,沉默着,一步一步走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的面前,那锐利的目光死死盯在那个中年男人的脸上。
随着夏平安沉默的走来,夏平安身上隐隐传来的巨大压力,让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僵硬起来。
“这位就是夏督查使吧,我是金阳督查使尧有常,都是自家兄弟,夏兄弟刚刚成为督查使,可能友情情况不太清楚,夏兄弟今日就卖我一个面子,把车上的人交给我吧?”尧有常僵硬的笑了笑,对夏平安说道。
夏平安淡淡笑了笑,目光从尧有常那被酒色侵蚀得已经浮肿的脸上扫过,又扫过尧有常身后那些沉默着站在大雨中的人,他没有理会尧有常,而是对尧有常身后的那些人说起话来。
“诸位兄弟,我刚刚从黄府过来,你们知道我刚刚到黄府,和黄府看守府门的几个家奴表明身份说我是督查署的,要来办案追拿凶犯的时候,那黄府的家奴是怎么和我说的么,那黄府的家奴对我说,我们督查署要进府缉凶,得先给他们递条子,他们黄府的管家同意了,我们才能进去!
我当时就诧异,我们督查署光明正大的办案,何时需要沦落到看那些豪门家奴的脸色了,居然还要递条子,居然还要让那些家奴同意?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夏平安在大雨之中狂笑着,声音在整条街上轰鸣着,然后目光转落在尧有常的脸上,目光充满了蔑视,“一直到现在看到你,尧有常,我才明白为何一个金阳区豪门的家奴都敢在我们督查署和裁决军面前嚣张跋扈,一个家奴都敢让督查使递条子?”
尧有常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愤怒的的看着夏平安,“夏平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配加入裁决军,不配做督查使,你不配穿这身衣服,你做这个督查使,不仅侮辱了裁决军,更侮辱了金阳督查署的所有弟兄,你让你手下的弟兄跟着你被那些豪门的家奴看不起,裁决军之所以叫裁决军,那裁决维护的,是世间公道,是天地正气,还有大商国的森严律法与亿万百姓心中的良心,你告诉我,黄家让你出面来拦我,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许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带着这些兄弟在这里和你一起淋雨,就为给一个qj的凶犯出头,保驾护航?”
听着夏平安的怒斥,那些站在尧有常的人,有的人紧紧抿着嘴唇脸色僵硬,有些人低下了头,尧有常则在夏平安的怒斥中连连后退。
“轰隆隆……”天上有闷雷滚过,震动着整个上京城,那划破天空的电光,让尧有常的脸色在这一刻分外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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