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他就知道那些重叠的知识，来自于阴脉源头。

“韩七的死亡，浩漭那边的家伙会知道的，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幽瑀，瓦格纳和玛蒂娜，其实都不是我们的一员，死了就死了。”

阿德里娅突然振奋，她鲜红的唇角，逸出野心勃勃的笑容，“魉域总需要鬼神的，如果只剩下你一个鬼神，整个魉域就是你说的算了。”

“这样倒是也不错！”

她似乎根本不在意，除虞渊外的所有人或鬼物，先前和她熟络的玛蒂娜，也没有被她放在心里，“我父亲，你，还有我，神魂宗，我们才是一起。”

虞渊心情沉重。

他想的是，一位亡灵主宰已知真相，通过他看到了深渊的人族，贝尔坦斯如今也该知道人族和深渊的关系了。

以后，还能如阿德里娅说的那样吗？

不远处。

“瓦格纳大人晋升鬼神时，可不是这样的。”

那匹骷髅马在碧绿色火焰中，翡翠般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着，突然口吐人言。

“你还会讲话？”虞依依惊奇道。

骷髅马哼了一声，道：“废话。”

它踢蹬着蹄足，站在阴山凸起的岩壁，眺望着落入古藤树树顶的虞渊阴神，说道：“想当年，瓦格纳大人需要自己四处寻找阴葵之精，光这步就用了他几百年时间。”

“在厉司河内，精炼出一滴滴那样的水液，也用了近百年时间。”

“瓦格纳大人，是自己先感知到境界的瓶颈桎梏出现了，才搭建出沟通亡灵主宰的祭台，尝试和传说中就在魉域，却不知具体位置的亡灵主宰进行沟通，祈求被它注意到，能得到它的认同。”

骷髅马幽怨地，望着将枝叶和根茎，插在一条条血黄色厉司河内，主动聚集“阴葵之精”和一滴滴精炼的水液，形成阴能雾霭为虞渊阴神洗涤的古藤树。

“玛蒂娜大人，当年的进阶问鼎之路，也是同样的艰难。”

“可落在他的身上时，一切……竟变得如此的简单！”

骷髅马很是不痛快。

它深知，任何一位魉域的鬼神形成，没一个是轻松的，没谁是一蹴而就的。

现在的几位鬼神，还有以前消亡的鬼神，全部是经历了重重的磨难，很多磨难还是神秘的亡灵主宰刻意造成的。

目的就是，看那些鬼王的心性和潜质，有没有资格被它相中。

被它认可的，也要通过自己的努力，通过数百年，或千万年时间的积累寻找，刻苦的修行，才能在某一天感知到它的许可。

只有感觉到，飘渺不知动向和痕迹的它，默许了才会着手鬼神的突破。

以前的鬼神，一切都要靠自己，怎么到了虞渊这里，忽然就变了？

这位寄托在古藤树内，在众多恶鬼灵魂深处的亡灵主宰，摆出一副不论虞渊愿意还是不愿意，拼命要替他造就出鬼神的架势，打破了这匹骷髅马对鬼神的想象。

它从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有哪一位魉域的鬼神，是这样被造就出来的。

就连神秘的，令它敬畏的亡灵主宰，它都觉变得奇怪了。

“我说句话你不要介意。瓦格纳，还有玛蒂娜，这两位的影响力仅限于你们魉域。出了魉域，在外面的浩淼星空中，这两位其实不算什么。不然的话，那位躲在浩漭的亡灵主宰，也不会一直回不来。”

“呵，我都能在浩漭内部，将另一位你们魉域的亡灵主宰扼杀，将它携带的那部分魂之精奥剥夺。”

“而虞渊在天外，在浩漭的影响力，比我只会更强！”

阿德里娅姿态摆的很高。

她看向那株古藤树的眼神没什么畏惧，因为这位不能离开魉域，肩负另外责任的亡灵主宰，一旦脱离魉域的环境，在别的星河世界中，未必就是她的对手。

要不是顾忌浩漭的轮回秩序，那位亡灵主宰都被她炼化成渣了，同级别的这个亡灵主宰，她自然不会如骷髅马那般敬畏。

……

不知过了多久后。

呼！

从森罗网内，忽然飘逸出了一缕残魂，它让虞渊和阿德里娅，还有那位亡灵主宰都吃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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