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看看四哥,他万一有个好歹……我可如何向父皇交代!”
说完这些话,朱景洪显得越发慌张,表情看起来有些癫狂,这简直太关心太子了。
“十三爷,您别着急,太子爷吉人只有天相!”李文钊上前劝解。
朱景洪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四哥都吐血了,我得去陪着他,我得去……”
“侯璟……”
“臣在!”
“立刻传令,让侍卫们准备好,护送我去四哥身边!”
毕竟是太子吐血了,偌大的金陵只有朱景洪是亲属,他要去看合情合理,谁都不能开口劝他。
“是!”侯璟答得很干脆。
“十三爷,倭寇流窜在外,可让守御千户所派兵护送!”
朱景洪点了点头,自从经历过上次险境,他对个人安全的防护很上心。
李文钊看向都司来人,当即指令:“还不赶紧去跟张都知禀告,让他签发派兵牌票!”
留守金陵都司的,乃是一位姓张的都指挥同知,此人年龄较大所以未上前线。
朱景洪要出发去前线,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准备中。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留守的五百旗手卫军士,以及应天守御千户所的五百士卒,外加锦衣卫和留守的龙禁卫。
一共一千两百人的卫队,已在行宫门口列队等候。
这帮人铠甲精良,并带有充足的武器和干粮,便是遇上大批倭寇,打一场硬仗也是可能的。
当然了,朱景洪不是去打仗的,他会尽量绕开倭寇流窜方向,以最快速度赶到朱景源身边。
从应天到宜兴,如果把绕路考虑进去,中间至少也要三到四天,大队人马赶路就这速度。
宫门之内,朱景洪已换好甲胄,骑着马在侍卫簇拥下,走进了卫队环绕之中。
“出发……”
简单说完这两个字,朱景洪一拉缰绳,胯下骏马便往前走去。
队伍离开行宫,便往东侧的朝阳门赶去,沿途百姓都已被清空,以保证朱景洪绝对安全。
待他们一行出城后,街上才恢复了热闹景象,众人纷纷议论是不是出事了。
朱景洪离开的第二天,有逃难的人来到应天府,前线兵败的事便传开了。
联想到昨日大军出城,应天百姓们人心惶惶。
住在城里还好些,有坚城庇护还有守军,若在城外那可就遭殃了。
尤其是家中资产丰厚的士绅,他们人家业可都在城外,倭寇来了还不得被嚯嚯干净。
当然了,担心这些亦是无用,眼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城。
薛府之内,薛蟠亦得知了城中消息,于是立刻去面见了母亲。
“你是说,今天走不了?”
薛姨妈有些不满,接着说道:“算命先生都说了,今天是黄道吉日,正是赶路的好时候!”
“娘啊……您没听清吗?外面正闹倭寇啊!”
薛蟠有些着急,接着说道:“不只是今日走不了,明日后日也走不了了!”
“那什么时候能走?”薛姨妈也很着急。
薛蟠答道:“至少也得等到剿灭了倭寇!”
“剿倭寇?官服剿了都快半年了,那得等到啥时候去?”薛姨妈忍不住吐槽。
在朱景源到来之前,金陵都司就在剿倭,前前后后确实已有半年。
薛蟠满是心疼说道:“就怕倭寇祸害田庄,那咱家就真的难了!”
内帑存银虽已被掏空,但薛家财产仍是金陵第一档,只不过大多是积压的货物,还有城外的数千亩良田和宅院。
折算下来,也有个十几万两的样子,但能动的现银却不过两三万两。
如今生意不太好做,且田庄可能被倭寇坏了收成,加之府中没有“足够”存银,让薛蟠感到格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