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枭连忙掏出金疮药,放到江叙手上。
江叙接过药,“既然有药为什么不用?这么草草包扎是想留疤吗?”
贺兰玦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江叙身上,闻言答得有点漫不经心,“不想。”
至于为什么不想,他也不大清楚,可能因为当时很烦躁,而这种疼痛恰好可以压下,他便没有管。
江叙顿住,抬眼:“王爷,你的手要是留疤了,我就夸不出好看了。”
贺兰玦掀起眼皮,窗棂间细碎的光落在他眼底,像渐渐融化的碎冰,透着暖意。
“下次不会了。”他说。
江叙一边小心翼翼撒着药粉,一边开口:“这还差不多。”
沉枭的表情从啊?变成啊!最后变成啊……
他家王爷怕不是被夺舍了吧?
霍影看着他们凑在一起的样子也感到奇怪。
他们之间好像有一种别人无法融入进去的氛围,十分自然地自成一派,若是不知情的人在此处,兴许会觉得他们认识了很久。
“疼吗?”江叙时不时抬眼看向男人。
贺兰玦摇头:“不疼。”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受的伤里面最不疼的一种。
“好了!”江叙的声音染上些许笑意。
手腕上的热源突然抽离,贺兰玦低头看去,唇边的弧度突然僵住。
白丝绸手帕被重新叠整齐,在他手背上系成一个蝴蝶形状的结,看着可爱得很。
“噗!”
沉枭没忍住,就连霍影那张木头脸都能瞧出几分笑意。
贺兰玦斜乜过去。
“王爷不喜欢这个蝴蝶结吗?”江叙眨巴眼,伸手作势要拆,“那不然我拆了重系吧。”
“……不用了。”贺兰玦又看了一眼,勉强接受,按住他的手,“挺别致的。”
江叙翘起唇角,绽出好看的笑意。
那会是没反应过来,给贺兰玦上药的时候,头顶那一片灼灼目光,他便明白过来了,贺兰玦是故意的。
贺兰玦的手还覆在他手上,江叙动了动手,欲言又止:“王爷你……”
沉枭看着这一幕呼吸都屏住了,他总算知道那奇怪的氛围是什么了,突然觉得他跟霍影还留在这里很多余。
“江小公爷!”
谁!是谁在打扰他家王爷和小公爷卿卿我我!
沉枭和霍影双双扭头寻找声音来源,一道青绿色身影正朝他们走来。
沉枭迟疑:“……是他?”
霍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旁边,冷不丁插了一嘴:“你认识?”
沉枭奇怪:“太子生辰宴那天你跟着江家,不是应该也在吗?事情闹那么大你没看见吗?他都被捆着送上马车了。”
霍影回忆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
他只是没在意,江家给他钱是保护江叙,他在意的就只是江叙的安危,顺带保护一下江家人。
这个人很需要在意吗?
霍影上下打量了一番,给钟朝辞贴了个弱鸡标签,便移开了视线。
江叙偏头看了一眼,收回被贺兰玦按住的手,离开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指尖在贺兰玦掌心轻轻勾了一下,才扭头看向钟朝辞,迟疑道:
“你是……钟家三少爷?”
钟朝辞心下有一瞬的不爽,这个人是在明知故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