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想许多,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后便把自己泡进了温暖的热水里,这才多了几分他还在这个时代的真实感。
热水熏蒸,钟朝辞被冻住的思维活泛起来,想了许多。
那天被人突然掳走后,他心里觉得是江叙的人,因为他看到了江叙和定北王的秘密,害怕之下还对那些人说了许多话。
可那几个戴着面具的人一句话也没同他说,只是把他关在一个不知名的房间里。
吃喝拉撒还有洗澡,都在房间里,也不短缺什么。
看起来是不想要他的命,这让钟朝辞又忍不住朝着另一个方向怀疑。
江叙都对他发过死亡威胁了,但那些人却没杀他,或许不是江叙,是贺兰昀的仇家。
他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四皇子贺兰珹了,无论是想用他威胁贺兰昀,还是想断了他跟贺兰昀合作的财路,又或者是想让他为四皇子党所用。
只有以上这些,才是那些人不杀他的理由。
钟朝辞不是没尝试过逃离,他试过很多种方法,可是看管他的那些人太严了,全天候窗户和前门都有人,且无论他说什么话,怎么装病或是装死,那些人都无所谓。
他的精神逐渐恍惚,本以为自己要一辈子被困在那个小房间,却突然被他们蒙上眼睛套进麻袋,以同样的方式把他放了。
这些人到底是谁?
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铺子看起来没有受损,那就只能是冲着贺兰昀了。
没能见到贺兰昀,这让钟朝辞越想越不安心,泡完澡换上衣服,刚下楼就被张氏笑着招呼去包厢里吃饭。
肚子刚好也饿了,想了想这会去太子府也未必就能见到人,他去了宫里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钟朝辞便没有推辞。
这些天被软禁虽然有吃有喝,终究不是合口味的东西,钟朝辞坐下吃了两口便开始狼吞虎咽。
张氏在对面眼神慈爱地看着他,“慢些,没人跟你抢。”
这让钟朝辞短暂的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眼眶微红了一瞬,填饱肚子后,他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去了哪?”
张氏瞧着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跟他亲妈还是差了一些。
“你刚失踪的那两日我急坏了,”张氏说,“我几乎日日都去衙门询问官差有没有找到你,后来有个人出现在店里,跟我说你现在很安全。”
“什么?”钟朝辞皱眉,“那人是谁?是不是一个长得很出众,身边还跟了一个高个侍卫的年轻人?”
“不是,”张氏摇摇头,“是一个容貌普通的年轻男子,我瞧着眼熟,可能从前在咱们酒楼里吃过饭,他说你会回来的,让我不要自乱阵脚,即便你不在也要守好你创下来的这份家业。”
张氏回忆起那段时光,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手忙脚乱的。
幸好那个青年时不时会出现在店里吃饭,教了她许多,她渐渐地也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完全能稳住局面了。
回想从前,她确实过于胆小,也不怪朝辞嫌弃她。
想到这,张氏抬手勾了下耳畔的碎发,不好意思地开口:“朝辞,虽然我只是守着这片家业,但也算是能帮你的忙了,这段时间看账、进货……”
“嗯,辛苦你了!”钟朝辞打断她,没在意张氏眼里期待的光,迫切地想知道他想要的信息。
“那个人除了这些还说过什么?后来还出现过吗?你有去调查过他的来历吗?是不是从太子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