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观走在山道上,朝着龟山脚下的那片滩涂地走去。
当然,现在那里已经不是滩涂了,从山上远远地望去,只见一排排新建的泥瓦房立在江边,而原先的那些芦荻早已消失不见。
从微尘大阵走出的时候,束观朝山下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然后脚步轻快地朝山下走去。
今天他没有穿那件灰色道袍,而是换了穿了一件薄薄的夹袄,看去和山道上来来往往的香客,没有什么区别。
龟山顶山的太一阁,本来就香火旺盛,而今日的香客,比往日又要多了好几倍。
因为今天是中秋。
山道之上,挤满了前来烧香祈福的香客,所以束观的脚步,很快就轻松不起来了了,足足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从山道上挤下去。
这得亏是他力气够大。因为在路上他就遇到过好几个上山比较早的香客,下山的时候却欲哭无泪地被人潮推回了山顶。
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就跟五师兄要张隐身符来了,那样他就可以踩着山道边的崖石直接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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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他终于能够一气运行十个小周天了,所以又去道藏阁从齐师伯那里领了几门道术修炼。
其中一门就叫走壁术,练成之后能让人可以在垂直的墙壁上行走。
一开始的时候,束观觉得这门道术如果学会了,去表演魔术倒是蛮好的,至于平常的时候,就有些鸡肋了,毕竟谁没事要走到墙壁上去啊,主要当时也是没什么选择,有的练就先练去呗。
不过现在束观倒是觉得这门道术蛮实用的。
挤到山下,已是黄昏。
今天上午都跟着师傅在藏宝阁中炼尸,到了下午才匆匆跟师傅说了一声,说今日中秋,想到山下和桃源村民们相聚,然后才从观中出来。
夕阳西下,滚滚大江,金浪涛涛,矗立在江边的雄城,此刻平静而又喧闹。
束观大步朝江边那片新建之房走去。
一边走,一边和脑中的小艺聊着天。
“今天又跟你的针大叔聊天了吗?”
“是啊。”
“你们都聊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针大叔说他天天被关在房间里,很是憋闷之类的,如果不是门口上有那么多禁制,他倒是很想多出去走走。针大叔真是很可怜呢。”
“如果真的让他出去随便熘达的话,那可怜的就是其他人了,比如今天山上的那些香客,可能就死的一个都不剩了。”
现在束观已经知道了,小艺口中的针大叔,就是韩彪所躺的那个房间中,老是飞来飞去,飞出一种给人无聊寂寞之感的银白色长针。
他也已经知道,那根针的名字,叫做冰魄寒光针,善已观的四大镇观之宝之一。
也知道了藏宝阁三楼的那四个房间,本来就是分别放置观中四大镇观之宝的。
不过在五百年前,四大镇观之宝中的清心铃,被走火入魔的栖霞真人带走了,所以这五百年来,善已观只有三大镇观之宝
不过清心铃在几个月前被李至霞从那个山谷中找到,带回了善已观。
可惜的是,原来的镇观之宝烈阳珠,又被李至霞落在了山谷之中。
所以现在的善已观,依然只有三大镇观之宝。
而不管是曾经的四大,还是现在的三大,那枚冰魄寒光针,都是排在第二的。
而小艺那天从藏宝阁中出来之后告诉束观,在那枚冰魄寒光针中藏着一个人。
针里面藏着一个人?
一开始的时候,小艺的话让束观茫然了半天。
不过后来他醒悟了过来,小艺说的,可能就是五师兄当初说过的那种“器灵”吧,也就是上次那个青瓷抱月瓶中黄色月亮一般的存在。
关于器灵,后来安子春也跟他解释过,大抵法宝到了一定的层次,都会自身孕育出一种灵智,让法宝变成一种拥有“活着”的特性的存在。
不过这种灵智,基本都是一种懵懵懂懂的意识,智识程度可能连一两岁的小孩都比不上。
只有传说中的一些仙宝,才会拥有不逊色于常人智识的器灵。
所以当初青瓷抱月瓶才会显得那般奇怪,明明看去只是一件品阶并不高,但是却在器身中能自成一个小空间,而且还孕育出黄色月亮那样一个智识程度堪比仙宝等级的器灵。
问题是那个器灵又极弱,被安子春的两道烈火符就烧死了。
所以当时让让安子春百思不得其解,而在带回来给李至霞看过之后,李至霞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可惜那个黄色月亮已经死了,也无法知道它到底是怎么产生灵智的。
至于那个青瓷抱月瓶,如今就被放在藏宝阁一楼的架子上,器灵已死,只是一件寻常法器,而且还已经损毁了,如果不是这件东西有些奇特,可能都不会被放进藏宝阁。
至于善已关如今的三大镇观之宝,都是这种“活着”的法宝,只不过按当初安子春告诉他的,这三大镇观法宝的灵智,只是一点懵懂的智识,连小童都比不上。
但是小艺怎么能和冰魄寒光针中的器灵聊得这么熟络?听她的意思,那个器灵得智识也是与常人无异。
对于这件事情,束观同样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