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观坐在一辆豪华轿车上,驶出了花园弄,朝着南城方向驶去。
开车的就是刚才走进餐厅的那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名字叫做周义生,至于身份则是荣家保镖队的总负责人。
荣家是有一个专门的保镖队的,人数在三十余人左右,保镖队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武术高手,同时也都精通各种枪械的使用,如果这些人出去道上混,绝对都是响当当的狠角色,荣家每年光是养着这些保镖的花费,就起码要十万银元。
而整支保镖队平常负责荣家一些重要人物的安全。
像荣家这样大华的顶级豪富家族,觊觎他们钱财的人还是很多的,以前遭遇的绑架敲诈的事情也不少,所以家族中养着这样一支保镖队还是很有必要的。
其实在申城,很多豪富之家中都会养着人数或多或少的这样的保镖队伍,而且这些保镖的家世来历都必须清白,跟道上的人物绝对不能有牵扯,怕的就是万一就是这些保镖跟道上人物相互勾结,谋害主家的性命钱财。
而平常的时候,主家也对这些保镖极为厚待,三节两礼一点都不会拉下,甚至会待之如子侄,为的是真遇到事情的时候,这些保镖能够尽力相救。
像昨天荣端甫也是带着保镖的,只不过想着有杜文强这位申城青帮大佬在,哪有什么人敢太岁头上动土,所以才没让自己的保镖跟着进戏院。
毕竟普通人谁能想到居然会遭遇修行者绑匪呢?
而此时开着车名叫周义生的中年男子,能够成为荣家所有保镖的头头,自然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周义生当时刚走进餐厅的时候,束观就已经看出来了,这名中年男子是和小箭,没有变成尸傀前的韩彪那种等级的武术高手。
这种人几乎已经是凡人能够达到的个人武力得巅峰了。
而刚才这周义生带来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荣端甫的儿子,束观未来的小舅子,荣家长房的二公子荣威,在一个赌场中跟人起了冲突,现在被人拦在赌场中出不来了。
当荣端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愤怒地把手中的红酒杯砸在了地上。
不过他并不是因为自己儿子被人扣下而愤怒。
“这个小混蛋,居然敢去赌场!”
荣端甫当时怒不可遏地先是这么喊了一句。
“小威平常根本不会去这种地方,或许今天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
陈若兰则是虽然看去也很生气,但是却比她的丈夫要冷静一些。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小威先回家,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他真的做错了事,到时候端甫你再怎么惩罚他,我都支持你。”
陈若兰不紧不慢地说道。
束观在一旁用极为欣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未来丈母娘,或许也因为有这样的母亲,有这样的家庭,才会有了荣苗那样的好女子吧。
而荣端甫在陈若兰的影响下,情绪也终于平复了一些。
他先是沉着脸,跟周义生问清楚了荣威如今在哪个赌场之后,接着准备去给申城的巡捕厅长打个电话,然后在给杜文强强打个电话。
荣家毕竟是大华最顶级的商界豪门,在申城黑白两道都算是有广泛的人脉,想来要把自己儿子弄回家总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这个时候,束观却是站起来,笑着说了一句道:
“荣叔你不用这么麻烦了,就让我去把小威带回来吧!”
丈人家里的事,就是自己的事,自己这准女婿第一次上门,总要好好表现一下。
只是当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瑞兰和那个荣家的保镖头子周义生都极为诧异地看着束观。
陈瑞兰是有些疑惑。
周义生则是一脸地不可置信。
当时他还并不知道束观是什么人,但想来能够在这个餐厅中吃饭的,应该是荣氏夫妇很重视的子侄辈。
不过扣下荣威少爷的那些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否则他周义生直接就把少爷给带回来了,何必要回来求助。
这个看去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有什么本事能夸口说直接去把少爷带回来?
然而更让他大出意料的是,当这年轻人说了那句话之后,老爷似乎直接松了口气般说了一句。
“那就麻烦小观你了。”
荣端甫当时的态度,让周义生更是如坠云里雾里,老爷为什么会这么信任这个年轻人?
此刻,周义生依然迷惑不解,他一边开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着那个名叫束行云的年轻人。
束观安静地坐在后座上,神情自若地悠然欣赏着窗外的申城夜景。
这一幕落在周义生的眼中,心中微微生起了一些凛凛之意。
这个年轻人,刚才在荣府餐厅中第一眼看见之时,只觉得很普通。
但此时仔细观察,以周义生这样久经江湖风浪,同时自身也已经快要达到神变之境的武术强者的眼光,终究还是看出了一些不简单之处。
这个年轻人太平静了,这种平静如果没有对自己的绝对自信,以及一种强大的控制情绪的能力是绝对做不到的。
而且这年轻人的举手投足的每一个动作之间,落在周义生这样的武术高手,总感觉有一种让人心悸的完美至极的协调感,更有一种让他心跳加速的压迫力。
这种压迫感是那年轻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
周义生以前也只是在极少数的前辈高手的身上,感受到过种完美的协调感,和这种风雷隐于未发之际的压迫感。
问题是,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修炼过武术的痕迹,比如他那双比女子还要白皙细能的手掌,怎么可能是练过功夫的人的手呢!
越观察,就越疑惑。
现在周义生倒是能感觉出这个年轻人的一些不凡之处了,但是还还是不觉得这个年轻人这么赤手空拳地过去,就能把荣威少爷从那些人手中带出来。
轿车离开荣府之后,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周义生的车开得很急很快,不过也很平稳。
最后轿车停在了申城城南的一条街道上,停在了一栋五层楼高的黑色建筑之前。
在申城的老城南一带,这栋建筑不管是高度还是占地面积,都显得极为鹤立鸡群。
黑色建筑的大门上方,只有一块门牌号,“福煦路181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招牌。
“束先生,就是这里了。”
周义生和束观从车上下来。
“这里是城南一带最大的赌场,背后的老板据说是青帮的一位大人物。”
周义生一边跟束观介绍着,一边当先往黑色建筑的大门走去。
青帮开的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