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观的视线,在第18号车厢中扫了一圈,然后落在了荣苗的身上,他当然也看见的徐楚湘,只不过这一刻他的视线只在荣苗的身上。
然后束观笑了起来,朝着荣苗走了过去。
年轻僧人脸色一冷,又是冷笑了一声。
“本上师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只是一个初识境。”
冷笑之时,这年轻僧人伸指弹了弹面前高脚酒杯的杯壁。
杯中那鲜红色的液体骤然飞出,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变成一朵花,而是化作了一道红色的利箭,飞射向了束观。
束观依然只是望着荣苗,大步走去。
这一刻,他的眼中仿佛再无他物。
鲜红色液体凝成的利箭,急速射到了他的面前。
束观的头顶上,隐隐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湓”字。
于是那道红色利箭在他面前半米之处,蓦然掉头,向着年轻僧人射去。
年轻僧人脸色顿时大变。
而束观已经走到了荣苗的身前,一把将荣苗从椅子上抱起,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半年来所有的思念,都化为了这深情一吻。
荣苗在束观手指触及到她身躯的那一刻,就恢复了行动能力,然后抱住了束观的后背,热烈地回应着。
身后,红色利箭射到了年轻僧人的身前,年轻僧人双臂高举,十指不停旋转扭动结出各种印结,似乎想要夺回对红色利箭的控制权。
可惜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
红色利箭闪电般地击中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爆为了满天红色的水滴。
年轻僧人身型踉踉跄跄连退数米,那张黑红色的脸庞此刻变得无比苍白。
直到退到车厢另一头的车厢门前,年轻僧人才终于停下了脚步,只是他的身躯再度剧烈摇晃了一下,然后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神情变得很是惊恐。
束观终于抬起了头,深情的凝视着荣苗,荣苗用同样深情的眼神凝视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纠结缠绕了片刻,难舍难分,却都没有说话。
接着束观终于暂时移开了视线,望向了旁边的徐楚湘,伸手在徐楚湘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微笑着道:
“徐小姐,好久不见。”
徐楚湘娇躯微微一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束观,轻声说了一句。
“好久不见,束观。”
身后,那名身穿红色僧衣的年轻僧人,脸色变得无比狰狞,他双手十指在头顶上方结了一个莲花之印,下一刻整个身躯都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头顶的双手也蓦然胀大,变得宛如蒲扇般大小。
年轻僧人发出了一声大喝,身躯高高跃起,宛如一头猛虎般朝束观凌空扑来,那双蒲扇般大小,并且隐泛金光的手掌,印向了束观的后背。
车厢之内仿佛刮起了一阵狂风,车窗的帘布高高扬起,餐桌上的杯盘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束观抬手在荣苗的脸颊上温柔抚过,然后身躯陡然后退,速度快的肉眼只能看见一道虚影。
然后他撞进了年轻僧人的怀中,年轻僧人的双掌拍在他的后背上,然后咔嚓两声,年轻僧人双臂尽数折断。
年轻僧人口中发出一声惨叫。
只是紧接着,更大的打击就接踵而来了。
束观的手肘狠狠地顶在了他的小腹处。
这一次,年轻僧人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他无声地长大了嘴巴,全身蜷缩地像只巨大的虾米,脸上的肌肉因为巨大的痛楚扭曲成了一团。
束观转过身,伸手抓住了即将落地的年轻僧人的脖子,像是拎小鸡一样将对方拎了起来。
直到此刻,束观才终于真正地看了这个装束和大华佛门弟子有些不同的年轻僧人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道:
“也不过就是一个胎动境而已。”
年轻僧人用一种无比惊恐的目光看着他。
束观抬头对荣苗和徐楚笑了下道:
“你们先回原来的车厢,我处理一下这里。”
荣苗和徐楚湘依言转身离开了。
束观将那年轻僧人扔到了车厢地板上,拉着一张椅子坐到了他的面前,开始审问。
当然,这年轻僧人一开始还是有些硬气的,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束观只能又好好修理了他一顿,这才终于肯束观问什么他答什么。
……
“叫什么名字?”
“根噶扎巴。”
“从哪里来的?”
“吐蕃洲圣山明珠寺。”
“来做什么?”
“追杀寺中的一个叛徒,取回他偷带走的一本圣经。”
……
不久之后,束观清楚了这个年轻僧人的身份和来历。
当然,在看到这个年轻僧人的装束之时,他大致也已经猜到了这个年轻僧人是自哪里来的了。
这年轻僧人是怛特罗教的一名弟子,怛特罗教,其实乃是佛门传入吐蕃洲之后衍化出来的一个分支,只不过怛特罗教后来不再承认自己是佛门一脉罢了。
而怛特罗教的实力,绝不会比大华的佛门差多少。
如果说七仙盟乃是大华的第一大修行者势力,那么怛特罗教就是排在第二的那一个。
怛特罗教的修仙者有一种很特别的转世重修之法,能够把自己前一世的修为保留大部分带到下一世,如此世世代代累积,所以怛特罗教中的强者极多,特别是在陆地神仙这个等级的修行者,可能比七仙盟的数量都要多一些。
所以怛特罗教的事情,连七仙盟也很难干涉管束。
……删减数百字……
两派势力分别由怛特罗教的两位珠古统领。
珠古,乃是怛特罗教教首的尊称。
两位珠古的实力虽然相差无几,但是教中的强者站在主张脱离的那一派的人数却要多上许多。
被束观擒下的这个怛特罗教弟子根噶扎巴,就是属于主张脱离那一派中的修行者,境界是胎动境巅峰,乃是怛特罗教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在怛特罗教中这个等级的修行者被称为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