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
戴人龙再次脸色狂变,几乎不假思索地大喊了一句。
只是他话声未落,这会客厅的二楼之上,陡然亮起了一声恐怖的厉啸,那是物体急速飞掠的声音。
一道白光闪过,七八名大汉手中的手枪齐齐中中间断为了两截。
然后那道白光钉在了地板上,却是一柄柳叶形的飞刀,刀尾犹自不停震颤。
一名身穿风衣,带着墨镜的男子从二楼缓缓走了下来。
“戴局长,我的这位朋友,他的飞刀绝对比子弹的速度更快,所以你最好不要让你的手下妄动。”
束观掏出了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不过并没有问戴人龙要不要抽。
戴人龙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脑中闪过了昨天在莲花教据点中见到的那些断臂,然后咬着牙对身后的手下做了一个不要动的手势。
束观悠然地抽了一口烟,接着又说了一句话。
“三八二六零八。”
这次束观说的是一串数字。
戴人龙的神情再度大变,几乎脱口而出般道:
“你怎么知道!”
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般的情绪。
因为刚才着年轻人报的那串数字,是他办公室保险柜的密码。
而这个密码每个月都会换一次,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那么这个束行云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连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都能算出来吗?
束观则是继续玩味地看着戴人龙说着话。
“一月十日,十五万银元,陈邦才。”
“一月十二日,二十万银元,李颐黎。”
“一月十三号,十八万银元,姚金祥。”
……
“不要说了!”
戴人龙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厉声喝了一句,打断了束观的话。
束观倒是没有再说,停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戴人龙。
刚才他说的这些,都是戴人龙这个月收到的贿赂。
当然,戴人龙这个月收到的贿赂可绝不止这些,毕竟这个月可是过年呢,他只不过挑了一些数目大的说。
而如今大华民国官场上的官员,虽然几乎没有一个人的屁股是干净的,但这些事情终究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
否则就算戴人龙是军统局长,也要招来骂声一片,很难再保住他军统局长的位置。
“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说给戴局长听听,戴局长真的不让你的手下回避一下吗?”
束观又是抽了口烟道。
戴人龙恶狠狠地盯着他,足足盯了五六秒的时间,如果目光能够杀人,此时束观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
然后他终于朝身后那些大汉挥了挥手,让这些手下去门外等着。
“我刚才早就建议过戴局长这么做了,可惜戴局长不肯听我的。”
“可能戴局长还不了解我,我给别人的建议都是很管用的,而不听我建议的人,往往都会有些不好的后果。”
束观将香烟在沙发上前茶几上的烟灰缸内摁灭,神情极度舒适地这么说了一句。
戴人龙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但是这一次,他却只能愤怒地看着,再也无法像刚才那样盛气凌人地叫嚣着要把束观抓起来了。
“你还要说什么事情!”
“上个月十五号,在华鸿酒楼的五号包厢,你见了一个人……”
“好了!”
戴人龙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如果说刚才束观说的那些事情,让他遭受了各种不可置信的情绪冲击,但是都比不上这一刻束观说的话让他感到恐惧。
因为束观前面说的那些事情,不管是在外面养女人,有私生子,还是收受贿赂,都只是他个人生活的小节而已,就算这些事情被捅开来,被总统先生知道了,也不会真正动摇总统先生对自己的信任和倚重,最多暂时免去他的官职,让他避避风头,要不了多久他就能东山再起。
但是如果上个月十五号,他和那个人见面的事情,被总统先生知道的话,那么他戴人龙这辈子就算忘了。
虽然他见那个人,只是应邀单纯地见一见而已,并没有加入这位总统先生最大政敌的阵营的打算,不过是他想要左右逢源的一点小心思。
但是总统先生可不会这么想,要是他知道自己私下和那个人见面,就算不要了自己的命,也会让他戴人龙这辈子都把牢底坐穿。
什么金钱美女,荣华富贵,都和他戴人龙再没有任何关系。
戴人龙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面如死灰般一下瘫坐在了沙发上。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他用一种看着怪物般的眼神看着束观,颤声问束观道。
“我是一名算命先生,我的卦一向都非常准!”
束观笑了笑道:
“戴局长,我并没有拿这些事情要挟你的意思,只是希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对了,戴局长不要想着回去之后带着人回来找我,或者想对我姑父做点什么,那样你肯定还是会后悔的,我从来不吹牛!”
“我保证你这样做的话,你的这些事情,马上都会被你们那位总统先生知道。”
束观的话,让戴人龙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当然,他好像也微微松了口气。
而能够被总统先生赏识,成为大华情报机构最高负责人的戴人龙,终究也不是等闲之辈,刚才是因为束观说的那些话太过奇兵突出,也太过神奇,超越了他的认知,这才让戴人龙乱了方寸。
但是此刻戴人龙恢复了些许理智,当机立断地说道:
“好,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然后他拿着沙发上的那个牛皮纸袋站了起来。
束观的目光不经意间从那个牛皮纸袋上扫过。
刚才那个牛皮纸袋是背面朝着他的,此时戴人龙拿起来的时候,却是正面对准了束观。
在那个牛皮纸袋的正面上,写了一个名字。
束观看到了那个名字,然后猛然一怔。
“等等,你要找的人,叫唐纪南?”
束观如此讶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