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灵魂

一台落了不少烟灰的单人电脑桌上，屏幕微微闪烁，键盘已经打油，wasd键已经看不清字母，烟灰缸里的烟头像是一个刺猬。

旁边落了一层薄灰的主机箱里，风扇已经拼尽全力，嘶声力竭的怒吼。

一座数百平的空旷金属大厅，只有中心放着这张单人电脑桌，一个普通的、臭打游戏的普通电脑。

键盘斜着摆放，无人掌控，也能看到键盘上的键位在自己跳动，一旁的鼠标像是职业选手似的，飞速在小范围内腾挪。

屏幕上像素极低的游戏画面里，飘着一行字。

“找到线索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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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切了点蒜蓉，配着点刀口辣椒，洒在水煮牛肉上，重新烧热了些许菜籽油，将一点青花椒丢入热油里，激发出香味的瞬间，将油泼在菜上。

……

但问题是，一大碗菜上面，只有零星一点点油花。

温言紧缩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有撒子问题？这是最正宗的做法！正宗！”

温言夹了一块牛肉，切的不薄不厚，纹理被切断，肉浆的也恰到好处，火候刚刚好，滑嫩不柴，底味足却也没抢味，牛肉的鲜香很是突出，绝对当天最新鲜最好的牛肉。

等到监控里的倒计时变成了“3:0:0:0”的时候，倒计时上面像素构成的文字闪烁了一下。

“唯一词条，无敌。”

三天后。

“没有任何线索。”

打包好了，温言走出饭店，回到家之后，越想越不得劲，越想越差口气。

“出锅之后，不是应该加刀口辣椒，蒜末，再泼油么？

这个季节，再加点青花椒最合适……

“是啊，就这道菜最好吃最正宗。”

他刚找到个不错的工作，才敢奢侈的来下馆子庆祝一下，点了一份68的水煮牛肉。

“这可是这家馆子的招牌……”

“打包，带走。”

简直是撕裂了他最熟悉的生活。

吃早饭的时候，熟悉的早餐小店里，豆腐脑没了卤子，没有了辣油香菜，只有不甜的甜豆腐脑。

连吃了两碗米饭，配菜都吃的干干净净，汤也泡了半碗米饭后，温言瘫在沙发上，一脸满足。

卖油酥牛肉饼的店里，牛肉饼没了表层一圈如同馓子一样焦香酥脆的蚊香圈。

“世界boss即将降临。”

隔壁三十年老店的灌油包子，没有了秘制辣油，但是他的招牌还是写着“灌油包子”。

随着他的话，对面那胖厨子的眼皮也那开始狂跳，眼里的怒火都快压制不住了。

老板很在意口碑，外地游客的吃法他没说什么，而且只收了一份的钱。

夹起一片肉，那香味如同从口中倒蹿回鼻子里，又从鼻子里重新蹿回口中，混杂着麻辣鲜香，烫嘴都不愿意吐出来。

瞬间，年轻人的眼睛便化作了纯白，凝重的表情也变成了茫然，一只手被那支笔带着，继续在牛皮纸上书写。

封闭大厅的外面，一群人面色肃穆，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中午去关中面馆吃碗油泼面，桌面上也没了大蒜，问老板要个大蒜，老板脸上写满了好奇，问他，你哪里人？这样好吃么？

到了下午，面对这盘水煮牛肉，温言就再也绷不住了。

这一步才是水煮牛肉的灵魂吧？”

温言再也忍不住了，没有这一步，这不真成了字面意思上的水煮菜么？

当然，要是便宜的话，怎么样他都能忍了。

等到俩人将那昏迷的年轻人带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机器的低鸣，所有人都是脸色难看，沉默中，有人低声问了句。

没想到，就这？

“这家的水煮牛肉绝对是最正宗的，几十年了味道都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