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女真,似乎就是努尔哈赤所在的部族了。
这点,魏广德还是有印象的。
最后的一个分类就是所谓的野女真,这个应该是女真人最开始的生活形态。
估计是和汉人接触后,一些有实力的家族开始有意识的吸纳吞并了一些左近的女真家族,逐渐形成了女真的部族。
从这个时候开始,女真族人才从氏族社会向奴隶制社会过渡。
又由于北方苦寒,生活艰难,在元末的时候,女真族的一些势力开始南迁,最后和初建的大明朝接触。
大约在洪武年间,他们在绥芬河流域的凤州地区定居下来。
永乐元年,胡里改部酋长阿哈出臣服明朝,明朝在此设立建州卫。
永乐十年,明朝又设建州左卫,治所亦在凤州,以女真斡朵怜部酋长勐哥帖木儿为指挥使。
正统七年,明朝又于三土河一带设建州右卫,封勐哥帖木儿之弟凡察为指挥使。
至此,建州三卫初具雏形,也成为大明朝北方一股势力较强的力量。
另一股仅此于建州女真的势力自然就是海西女真,同建州女真一样,由于受到“野人”女真和蒙古骑兵的袭扰,不断南迁。
实际上海西女真各部在明初就已经和大明朝建立了联系,并且和建州女真一样,从最初的从属关系变成朝贡关系。
到十几年前海西女真完成了他们的迁徙,并形成了叶赫、辉发、哈达和乌拉四部,称为海西四部或称扈伦四部。
叶赫部因其居于开原东北叶赫河而得名,又因其靠近明设的马市北关,因此明人也称其为北关。
辉发部因住辉发河而得名。
哈达部居住在小清河流域,小清河又称哈达河,因以为名,又因其靠近广顺关,明人也称其为南关。
乌拉部因居住于乌拉河流域而得名,治所在乌拉城。
这样,在辽东军镇之外就形成了除蒙古外第三股力量,女真族,部族势力也随着不断和汉人之间的贸易飞速提高。
在了解基本情况后,魏广德又钻进了翰林院的藏书楼中查阅记载,明英宗时期,明朝缩减了朝贡政策,建州女真的朝贡人数限制在百人以内,而海西女真则不允许超过五十人,由此引起女真人大为不满。
不能通过朝贡的方式获得收益,女真族选择了自己来抢。
当时建州女真首领董山就纠集了建州女真,以及部分海西女真部落,大约1.5万人,开始对辽东地区发动了侵犯。
他们到了辽东就疯狂抢劫,包括人和牲畜。
在明朝派遣使者来质问,他们则立马表示臣服,也就是“阳奉阴违”。
明宪宗成化三年,成化帝朱见深派遣使者去给董山带去了圣旨,对董山进行了最后的警告。
董山故技重施,表示服罪,并且亲自前往北京认错,但是要求得到更多赏赐,被明朝拒绝。
于是,董山大怒,扬言要回去带领女真进攻明朝。
如果董山真回到女真,那必定会成为明朝的心腹大患,就如同辽国天祚帝放回完颜阿骨打一个道理。
女真族生活在白山黑水的山寨之中,擅长流动作战、游击战,明朝军队对其是无可奈何,长期都是采取保守的防御政策。
当时的礼部主事高冈对成化帝建议将董山扣留,成化帝听从其建议,命令广宁总兵赵辅扣留了董山等人。
此事一发生,董山暴起抽刀刺伤明军想要逃走,随行女真人听闻后也纷纷拿刀杀出,被明军拦截,当场被捕。
此事发生后,总兵李辅、李秉二人认为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于是上奏,请求征讨。
九月,成化帝诏准辽东大军讨伐建州女真,并警告海西女真不要掺和。
随后,李辅、李秉兵分五路向建州女真挺进,朝鲜方面也派遣了1万人来助战。
九月二十日,朝鲜军队攻破胡里改部,其酋长李满柱战被俘虏。
明朝大军也杀入建州,斩杀俘虏千人,夺回被劫掠的百姓1165名,不久后,成化帝下旨处决董山。
建州女真遭到惨败后并未停止战争,而是继续对辽东发动侵扰。
成化十五年,成化帝再次联合朝鲜发动对建州女真的围剿。
此战,明朝军队斩杀695人,俘虏486人,攻破寨子无数,获得牛马上千,盔甲无数。
要知道,建州女真最初人口在成化年间也不过12000人,是三大女真集团中力量最小的一部,经此一战可以说,损失相当惨重。
《汉书·匈奴传下》:“固已犁其庭,扫其闾,郡县而置之。”
故而,明朝对建州女真的军事打击也被称为“犁庭扫穴”或“成化犁庭”。
两次围剿后,建州女真部遭到了巨大的灾难,不得不停止了和明朝的战争。
董山、李满柱的子孙们选择了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他们再次接受了明朝的册封,和明朝进行贸易,并且大力进口耕牛、农具,发展农业生产,以求恢复实力。
到现在,魏广德从商人那里知道的就是,貌似建州女真又发展起来了,人口已经远超当年。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更具爆炸性的消息传来,北京宛平县有小民张巨佑在黔灵山上采得五朵灵芝献给嘉靖皇帝。
得到了灵芝祥瑞,嘉靖皇帝自然非常高兴,赏以“金帛银币”,从此,献芝的臣民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