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啊!这人看着讨厌,人却不坏的,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木青儿本想趁机数落林一两句,眼珠子一转,话到嘴边留一半。
林一有些尴尬地转过身来,拱了拱手。他也不看木青儿与那个兰琪儿,垂说道:“这位前辈说笑了,在下只是不善言辞,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兰琪儿并不领情,而是故作惊讶地说道:“我有那么老嘛?这样吧,你怎么称呼这位木姐姐,便怎么称呼我吧!”说着,她目光闪过一丝狡黠,盯着林一的窘态不放。
一个修士置身一群凡人中,却怡然自得,有些令人不可思议。若是在师门中,她对男性弟子从不假颜色。这次随师父外出,难得与一些凡人相处,也让兰琪儿恢复了小女儿的常态。她突然想作弄一番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修士。
林一神色不改,迟疑了下,说道:“既然如此,兰姑娘,在下失陪了!”一句话说完,他竟转身下了楼台。
兰琪儿没想到林一说走就走,她看着林一的背影,莞尔一笑:“什么兰姑娘,难听死了,年纪不大却老气横秋的!”她摇摇头,与木青儿叙起话来。
林一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兰琪儿,却是无处可去。海船上所说的每一句话,怕是都逃不过对方的视听,他索性回到房里,祭出四象旗,将阵法全部激活,躲了起来。
这两个女子不像是心怀恶意之人,便是图谋不轨,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如此高人,想必也不会为难船上的凡夫俗子,说不定,二人真是顺路呢!但愿她们早日离开,这种被人俯视的滋味不好受!那种莫名的重负,一如头顶悬着万钧重石,随时要落下来,令人难以忍受!
此时,林一对修为增长的渴求,从未有过如此的强烈。他不喜这种威迫,他要掌控自己的一切。
林一在房中,一躲就是三日。那个兰琪儿与木青儿姐妹相处甚欢,每日里饱览海景,说些女儿家的趣事。于是,楼台之上也由三个女子独享了。
弘安以及余下弟子皆乖巧的回避了,他们也知道,这个兰琪儿乃是高高在上的仙子,还是躲远些为好,省得自找难堪。
每日里,楼台上那三道婀娜而又绚丽的风景,还是令弟子们暗暗流连,仰慕不已!大伙儿本以为木青儿与徐紫萱的容貌已是秀丽无双了,而兰琪儿则为众人诠释了一种出尘之美!
若是说木青儿姐妹是春兰秋菊,芳香淡雅,而兰琪儿便是空谷幽兰,然绝世;若是木青儿姐妹是渔曲晚唱,温馨而醉人,兰琪儿便如天籁轻吟,动人心魄却无处寻觅。
离开建公岛的第四日,缩起头来的林一,还是无奈地走出了舱房。原因无他,海面上出了令人预感不妙的状况!
江长老这几日是忙得焦头烂额,他不能如林一那样躲起来不见人。为这条海船当家做主的,还是他这个皓老人。
每日里早早起身,江长老皆要去隔壁的房前,向两个女子道一声安,再询问有无吩咐。之后,他便在甲板上守着,生怕门下弟子言语无忌而冒犯了对方。
看着不露头的林一,江长老也是无奈,想必是年轻人面子薄吧,还是自己多担待一些。只要将这两个女子伺候好了,辛苦些也是值得的!
今日一大早,江长老又到那两个女子的房前问安!许是念及江长老岁数大了,兰琪儿与其师父也不为难于他,传音说了声不必客套,令其自便。
而此时的江长老,这才直起腰身来,找回了几分太上长老的威严,吩咐焦堂主等人小心行船。
早上的天气不错,一轮旭日洒下万道金辉,清晨的海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而好景不长,正当江长老手扶银须,眺望海面时,突然一条海船自西而来,明眼看着,便是冲着自己的海船靠了过来。
见此异状,江长老暗忖,海道宽阔,没见过这么行船的。事出反常即为妖!
江长老忙喊来焦让与孟山,商讯对策。
对方那条海船比起天龙派的海船,要小许多,却胜在快捷轻巧,不多时已靠近了。那海船的甲板上,站着十来个精干的汉子,其中两个三、四十岁模样的男子,竟是练气期的修士,虽修为不过四层,还是让江长老心底一沉。
“对面的人听着!这方圆千里海域,皆为我司徒家所有。路过大小船只,皆需听从调度,由我司徒家保送过境。尔等快快收起风帆停船!”那海船上有人大喊。
“对方来意不明,这船停不得啊!”焦堂主神色忧虑地说道。孟山见势不好,已命弟子们拿出兵器戒备。
江长老见对方来意不善,却惧对方两个练气期修士的存在,恐力有不逮,忙传音给林一。
寻常修士静修,总要留一道神识在外,以免不测。谁成想林一守在屋里,却是紧闭阵法,没有一点儿的动静。
无奈之下,江长老只好匆忙来到林一的房前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