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绝情啊,老马,我都提前孝敬上了,还说两家话呢?燕子,你看看他。”
“滚犊子。”马燕嫌弃的摆手,“大过年的,能不能正经点儿?”
“你给我站好!”王言脸色一正,吓的马燕一激灵,随即笑道,“正经吧?”
“我干死你。”马燕走过来就是一顿王八拳。
王素芳看着挺好,马魁简直没眼看:“行了,多大人了,像话吗?”
马燕最后给予一记重击,这才算完。
王言问道:“这也半年了,总结一下吧,大学生活怎么样啊?”
“马马虎虎。一开始听不懂,后来跟不上,现在勉强应付。”
老马又板起了脸:“那能行吗?你上大学还领补贴呢,必须好好学习。”
“哎呀,老马同志,我这大学咋考上的你不知道啊?”马燕翻了个白眼,“本来基础就差,大学的知识又深。”
“哎呀……那大家都一样嘛,全是停了好几年又捡起来的。你以前学习那么好,现在肯定也行,你得自信,咱们不比别人差。”马魁说话又软了。
这家里他地位最低,王言都比他高。
“老马说的对,慢慢来就是了。苟日新,日日新嘛,只要今天比昨天进步,那就是好事儿,你不用有什么负担。室友处的怎么样?”
“那还能差了啊?一天天跟联欢晚会似的,老热闹了。哎对,妈,我好几个室友都没回去,明天你做点儿吃的,我给他们送过去。”
“行,那我多做点儿。”王素芳含笑点头。
“哎,王言啊,你有事儿吗?”
“咋的,你想去看看老瞎子啊?”
老马笑道:“之前给忘了,这不是还有一会儿才吃饭呢?趁着功夫,咱拿点儿东西过去看看。”
“外面下雪呢,差这两天啊?”
“明天这年都过去了,那能一样啊?”
“你个老东西,想一出是一出。”王素芳表示了不满。
老马只是笑,不说话,已经起身开始挑东西了。
王言摇了摇头,像模像样的从兜里掏出了电话簿,翻了几页找到一个号码,随即就着旁边的电话打了出去。只听得一阵问好、交谈,嘻嘻哈哈,而后放下了电话。
“等会儿吧,一会儿来车接咱们。”
“我说你小子怎么混的呢?大过年的,一个电话打出去就能叫来车?”
“没多大事儿,都是实在朋友,全是本地人。一会儿给拿点儿东西,意思意思就行了。再说你提这茬,也是想到了吧,要不然谁家好人大过年的折腾啊。”看着老马得意的哈哈笑,王言摇了摇头,“招呼一下汪新吧?”
“叫着吧,你别看他们俩见面就斗嘴,关系还是不错的。”
“行,那我去说一声。”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一辆吉普车开进了大院。王言给拿了一些东西,同马魁、汪新一起上了车,顶着风雪去了敬老院。
敬老院挺热闹的,过年了都有安排活动。王言等人到的时候,老瞎子正跟人吹牛逼呢,一点儿不孤独。这老小子就是个四海的人,还能不要脸玩儿赖的,到哪都混的开。
老瞎子过来,三人组谁也没放声,这老小子抽了抽鼻子。
“我都不用闻就知道是你们仨,现在记着我的,也就你们了。”老小子笑了笑。
“没闻你抽什么鼻子啊?”汪新笑道。
“那咋的,我该死啊?不能喘气啊?”
马魁哎了一声:“老哥啊,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你也知道大过年的啊?还下雪呢,道也不好走,你说你们仨不在家里炕头上喝酒,跑这看我来干什么玩意儿呢?我不用你们惦记,这多热闹啊,你们没看着啊?”
汪新笑着说:“能看不着嘛?之前还以为你多苦呢,现在一看你这是真享福啊。”
“确实挺好的。”王言笑着附和。
“那你看,要不说不用惦记呢。行了,人也见着了,我活挺好,赶紧回去吧。别一会儿雪下厚了,不好走了。”
马魁抓着老瞎子的手:“老哥啊,给你拿了点儿东西过来。我不能常来,我单位的、家里的电话你都知道,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祝你新年健健康康的,一定保重身体啊。”
“你们也得平平安安的,注意安全。”
“哎呦,那可是借你吉言了啊,老哥。”
“我说平安就平安。”
如此说笑了一阵子,三人组又被送回了大院,这回是开了饭。
老马家的吃喝,因为王言的原因相当丰富,再加上大院里各家人来回串着送拿手菜,桌上也是五花八门,什么菜都有。
这是王言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春节,同老马家三口人一起过的,好像已经是一家人了,什么都很自然。也确实自然,在马燕上大学以后,王言吃饭也是在老妈家的,除了偶尔跟蔡小年、牛大力等人喝酒,一顿也没差过。
王素芳很开心,马魁也一样开心,马燕当然也很开心。
吃过了饭,大人们在家里说笑聊天,尤其许久不见亲人的更是热闹。家里人丁单薄的,也串串门聊聊天。
小孩子在外面放小鞭。就是挂鞭上一个个小的鞭炮,小孩子点一根香,踹一兜子小鞭,叮当到处乱炸。
而男人们,则是分了好几伙。打扑克,打麻将,玩条牌之类的,也是热热闹闹的。
天上的雪愈发大了,家家户户亮起昏黄的灯,映着保暖塑料布上凝结的水珠,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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