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磨弄。
四海酒店南侧的大片地方,已经被铁皮给包围起来,原本的建筑,早都被炸药给爆破了去。拆除建筑的机器,在哒哒哒的凿着原本建筑的根基。
灰尘漫天的状态下,正经国内建筑公司外派劳务的工人,正经通过中介招工出国务工的工人,正经通过招工的小磨弄本地人,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拆迁户的人,王言给他们提供了工作,此外就是正经通过交易找来的赌徒们。
他们穿着统一配发的劳保服,戴着手套,在工地中灰头土脸的忙碌着。
而在外围,则是手持着步枪,一身战术装扮,蒙着头、捂着脸的人在警戒,确保着不会有什么闲杂人等进来搞破坏,也确保着里面的人不会私自的跑走。
在距离工地一些距离的山脚处,还是一个工地。
这个工地占地面积很大,建筑却很空,在外围已经搭建好了一排的板房,更外围的地方,则是同样有工人在进行施工建设,打着地基。
在空地中,是已经平整好的土地,上面有着单双杠,有着一百米的障碍物,还有其他的哑铃等等,甚至还有深坑、泥潭。
显而易见,这里是一处校场。
王言叼着烟,背着手,看着场中训练的士兵们。
张玉全说道:“老板,还行吧?”
“差的远。”王言笑着摇头,伸手一指,“你看那个,明显跟不上了。像这样的,再有几天还跟不上,就得给他淘汰。降到第二梯队去,明白了吧?”
“老板……我真不是这块料……”张玉全脸泛为难。
“我也知道,这不是手里没有人吗?你先干着,有合适的人了再说。你也得进步,没准一点点的就适应了,就能做好了。”
张玉全不说话,你是老板,你说啥是啥……
王言确实有些为难人了,张玉全字都认不全,是只会进行暴力对抗的杀胚,现在让他领导保安队五百人的生活、训练,他确实没这个能耐。
不过他对这种领导者的要求也不高,毕竟不是正规军,而且即便打仗,也不过是小规模的武力冲突,上升不到兵团作战的地步。
他写了队伍纪律,写了操典规范,带着这些人去学习,去练就好了。剩下的什么后勤事务,一点儿也不用他们操心。
可以说,狗上去都行。
因为这人代表的是王言,而战士们都怕王言,也忠于王言,因为在王言牛逼上天的威慑之下,还拿他们当人,给他们十分好的待遇,并且还许诺给他们家里人盖好房子,所以他们都很知足,自然也不闹幺蛾子。
看了一会儿,王言又指出了一些训练中的问题,并又一次勉励了手下们,给他们描述未来的美好生活,提振了一下精神,更奋发一下训练热情。
这是政治思想的一环,在这方面,王言也是精通的。这不是国内,他不要人民的军队,只要他王某人自己的军队,所以平日里他也很重视这些。
这时候,他的好记性就凸显出来了,每个被他叫到名字的人,都是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激动样子,这一招简单高效,实在好用的很。
当然,王言也拿他们当人,而不是纯粹的工具,哪怕可能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就不是好东西。但给他王某人卖命的,又哪里分得好坏,小毛病无伤大雅,何况还是过去的毛病。
另一方面来说,这些人其实也难活的长久,所以有过无过的,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王言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操场。
这边正有五十余人列队站定,听着教官模样的人训话。
“你们都是应聘的,我们给的什么条件应该清楚,这是很多人都想要的好岗位,比军阀、毒枭、政府军那边的条件好的太多太多。所以你们要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表现,争取留在这里,成为我们的兄弟。
下面我说一下录用的标准……”
虽然不可以貌取人,但这个好像教官角色的人,说什么也不是能讲出这种话的选手。那是王言提前写好,让他们死记硬背的。
为了保护好大家的安全,为了带领大家做大做强,长久的赚钱,他是真的操碎了心……
如那教官所说,这是筛选身体条件达标的战士的地方。
王言正在不断的试探小磨弄政府的底线,他此前初聚人手的时候是五百,当然现在也是五百。
但他实行裁汰制度,五百人是常规保留的力量,因为成绩不合格而被淘汰的人,则是会散出去继续做事,毕竟都是经受了专业的军事训练的人,战斗力可能不高,但收拾寻常的那些流氓,甚至是跟政府军结队枪战,也已经足够用了。
而被裁汰了之后,也还是可以继续的进行训练,练好了一样可以回去。
再者,随着他的产业持续扩大,五百人肯定是不足够,还是要继续扩充力量的。小磨弄政府要是老实,大家相安无事,要是不老实,其实也不行。
因为王言在对军政两方面的人物,持续的进行渗透拉拢,已经开始掌控小磨弄的中下层力量。等到再过一段时间,王言直接来个民主投票,都可以水波不兴的罢了刘温敏和林长胜,乃至其他不配合的高级别人物。
而这是合乎原则的,联邦政府也放不了屁。
何况还有更直接的手段,直接让人出车祸,扶植听话的人上去,这一样也是合乎原则的。
总而言之,这边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或者说,他们唯一的原则,就是不要招惹大国意志。
但是在此之下,也不能真的无法无天,不能做的太过火。哪怕做了,也不能被曝出去搞的人尽皆知,那就是取死有道了,联合国会主持秩序,联合国不主持,受到挑衅的大国,也会自己主持。谁整事儿,就帮助谁人道主义消失……
考核的内容不难,就是跑二十公里,掐着正常部队考核的及格线来。因为个人素质的差异,王言也不要求那么多,他只从二十公里的奔跑中,选出有一定的身体天赋的人出来补充到五百人的正规队伍里去。
剩下的,在可接受范围内的,也会给予一定的机会,算到预备队中,一起给他办事儿。
他现在几乎垄断了小磨弄附近地区的走水生意,他很赚钱,用人也很多,完全可以负担的起人员开支……
王言抱着肩膀,站在操场边看着场内的人们咬牙切齿的奔跑,看着看着,他感觉有些不对了。
因为在队伍最前边的,是一个精壮的平头男子,在他之后稍远一些的位置,是精壮的半长发男子,在之后基本压着及格线跑的,是精壮的光头男子。
人的跑步习惯当然都是不同的,因为每个人的姿态都不一样。但另一方面来说,有过集体训练背景的,通过一套训练模式练出来的人,也有一定的共通之处。这很细微,很难看的出来。
每个人的姿态也是不同的,一些习惯也是不同的,但有过集体生活经历的,哪怕掩饰的再好,也一样可以看到细微的不同。
毫无疑问,王言一直以来都是善于观察的人,而他也有过集体生活的经历,对这些东西看的自然更加明白的很。
所以王言一直看完了全程。
等到跑完以后,王言去拿了登记的身份资料,一一对照着三个人,果然,都是国内旅游过来的,走的还是他的旅游团,也是实实在在的写着退伍的经历。
于是王言找了三人过来,散了一圈的烟。
他问道:“我看你们都是退伍的?张顺阳,你跟我还是老乡呢?”
“是,王先生,我也是听说了你在这边混的好,知道了你在招兵的消息,就过来看看。”
叫张顺阳的就是那个压着及格线跑的光头。
王言笑道:“你退伍几年了?”
“两年了,在家开个饭馆,赔了个精光。家里人也是都走完了,我又没有老婆孩子,听说这边能发财就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没想到,就碰到了老乡。”
“那你身体状态保持的还不错啊。”
“习惯了,一天不练就浑身难受。”
王言挑了挑眉,问着另外两人:“你们俩也是?”
“是。”
“我还练过形意拳呢,从小就练,当兵以后练的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