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卷四 李二的震惊和疑惑

李孝恭没急着开口，而是回头看了李二一眼，见其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我们只看到了结果，知道殿下这一仗赢了，大败慕容伏允，甚至吞并了整个吐谷浑。

这是我们已知的结果，但别忘了，这是打仗啊！抛开殿下的年纪不说，单说大明王廷的兵力，想要赢得这一仗，殿下到底承受着怎样的压力，这是我们无从得知的。

而且，从目前的信息来看，殿下将这一场大战分割成了三个战场，每一个战场又都切割成了几个小战场。

这其实是非常冒险的一件事儿。

相对于一场大战来说，往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个战场的失利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所以说，别看殿下赢了，但这一仗赢得必然不容易。”

“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听李孝恭这么说，萧禹皱了皱眉头，“难道我们谁不知道殿下赢得不容易？这还需要你说？”

可如果届时李承乾回归大唐的时候，他的班底没有任何一方势力，也就是说原本大唐的既得利益者都将被淘汰出局。

“殿下这是在以身犯险啊！”魏征难得的感慨了一番。

要是再放任李承乾这么继续下去，谁知道他会折腾出什么来。

区区四万大军北上，面对数十万的大军，李承乾不但越打越强盛，更是完成了最后的逆转，大败慕容伏允，成为了吐谷浑那片土地新的主人。

等众人看完奏章，无一不是感慨连连。

长孙无忌说完，众人都点了点头。

李二其实也在思虑这个问题，同样的，没有答案。

但现在知道了，只能说，李承乾的这一仗，赢得确实不容易。

至于具体经历了什么，还要待情况更加明朗一些再说。”

呵呵，当然厉害。

而殿下身为大唐太子，未来的大唐皇帝，正所谓君无戏言，既然说出口了，那么殿下总是要去践行这句话的。

所以说，在这个利益的大前提下，不管是一心为民的魏征，还是有着自己远大抱负的李承乾，都得妥协。

好，老夫就当你脸大，封地赏了也就赏了！

而房玄龄自然也明白，这会儿想把李承乾召回长安肯定是不可能的。

伱说李承乾厉害么？

“都来了？”看到众人都在，李二这才说道，“对于高明大败吐谷浑一事，你们怎么看？”

“臣等领命。”众人当即躬身施礼。

在利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得为其让路。

“这个简单，划为殿下的封地就是。”长孙无忌当即说道。

虽然大明王廷和大唐是两个国度，但不管怎么说，殿下始终是我大唐太子，这会儿太子殿下有难，我大唐自该出手援助一二。”

房玄龄倒也没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地说道：“殿下此番拿下了吐谷浑，必然缺乏治理地方的人才。

换句话来说，高明北上的时候，局势堪忧啊……”

这事儿他不打算掺和。

李二这话其实也有讲究的，说白了，就是雨水均沾。

说着，内侍就将一奏章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李二的桌案之上。

他发现李承乾做到了他都做不到的东西。

李二听到这话，也是愣了一下，但没急着表态，而是看了看其他人，这才说道：“你们的意见呢？”

准确的来说，也不是自己人，而是大唐的官员。

“情况尚且不算明朗，我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房玄龄摇了摇头，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殿下的确打赢了这一仗。

但不管鹿死谁手，有一点儿是肯定的，那就是天下大乱……

殿下当初在太极殿上放言要纵横西域，如今这话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西域诸国不可能不知道。

听李二这么说，众人都沉默了。

可能皇位之争还会提前爆发，何必呢。

而慕容伏允的兵力分为西海王、定城王、其他名王加上他自己总计兵力大概是十六万左右。

萧禹听后，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要是定城王识破了殿下的空城计，这一仗，胜负难料啊！”

至于西域诸国，那就更扯淡了。

“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到最后，还是侯君集开口问道。

没办法，自从李承乾在日月山折腾出不少好东西以后，别说长安，整个大唐都有不少商队蜂拥而至，消息也随着那些商队四散而出。

就这一条，对殿下而言，就是不小的麻烦。

不管是魏征还是萧禹、哪怕是李孝恭和侯君集又或者一直没开口的戴冑和段纶都深以为然。

为此，少不得被人攻击。

“大家也都散了吧，不管怎么说，高明拿下吐谷浑对我大唐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儿。暂且情况不明，等情况明朗了一些，再行商议。”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法子。

单单一个阿史那咥力还好说，毕竟阿史那咥力这人见识短浅，而且他和殿下暂且来看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当然，他其实也担忧，但事情不是这么做的啊。

别的都不说，就说李承乾不乐意，他们就没招。

否则天下人如何看殿下？

若是薛延陀落在了李承乾的手里，对大唐来说，就尴尬了。

消息传得太广了一些，搞得整个长安都人尽皆知，就更别说朝堂上了。

“不说殿下愿不愿意回来。”魏征闻言说道，“就打算殿下真的愿意回来，吐谷浑那片土地怎么处置？”

李二闻言，当即就将奏章拿了起来，认认真真地看着。

尉迟敬德这会儿要是在这里，就那老匹夫的厚脸皮，估计都催促上了。

万一李承乾不分轻重的对薛延陀出兵，到时候大明王廷就真的会对大唐造成了威胁。

再说了，殿下如果用短短一年时间就吞并了吐谷浑，阿史那咥力就不担心他是下一个被吞并的目标？

唇亡齿寒啊！

所以，要说阿史那咥力一开始就是支援殿下的，微臣不信。

感情李二也在防着李承乾，不过这也正常。

这个问题要是弄不清楚，他们就会一直惶惶不安。

“魏公说得也有道理。”房玄龄闻言当即就点了点头，说道，“但殿下如今吞并了整个吐谷浑，那已经不再是小小赤水源可以比拟的了。

说到底，还是李承乾这个太子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太大了。

恰在这时，有一内侍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陛下，洮州密奏。”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承乾终究还是赢了。

没办法，不可控的李承乾，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的大唐太子。

这的确是最让他们费解的。

看着奏章的李二，不时摇头失笑、不时点头赞许，把房玄龄等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至于说李承乾创造出来的种种奇迹，呵呵，大家都习惯了。

说到底，房玄龄想在大明王廷安插自己人。

不管是以直言犯谏而著称的魏征、还是以刚直著称的萧禹，哪怕是那些士家大族都不会拒绝。

“都散了吧，琢磨一下那份名单。”说完，李二摆了摆手，他今天也挺累的。

“回陛下，我们将军已经派了大量的斥候正在打听的消息，属下只是先回来报捷的，更加详尽的情况，随后就会有人送回来。”

侯君集闻言，也是跟着说道：“确实，站在武将的角度来说，殿下这一仗赢得干净利落，而且不管是用兵还是用计都无可指摘。

“臣等告退。”听李二这么说，众人当即也就施礼告辞。

“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能说的其实有限。”李孝恭有些尴尬，他之所以站出来，不过是为了维护李承乾一二。

毕竟，哪怕是我们站在殿下的那个位置上，怕是也无法解决这个难题。”

西域诸国和李承乾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

大家都很不解。

见众人都点头后，李二看了看房玄龄，又说道：“传旨程咬金，让其问问薛延陀什么意思，朕给他一月时间，要么降俘大唐，要么让程咬金挥兵北上！

总之，一个月之内，朕要结果！”

没办法，这一年多以来，李承乾没少刺激他们。

“参见陛下。”

哪怕是他，也无法在李承乾的立场上说服西域诸国反戈一击。

而房玄龄等人也是眼巴巴地看着李二手里的奏章。

这里面牵扯太大，哪怕是魏征也不会同意。

“站在武将的立场来说，殿下这一仗虽然赢得不容易，但属实赢得漂亮！”李孝恭却是赞许了一句。

他这话倒是深得人心。

而且，殿下会回来么？

他刚刚吞并了吐谷浑，你就让别人丢弃胜利的果实，回长安，你们觉得可能么？”

李二点了点头，这才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魏征知道他们担忧什么，但这话不能明说。

而房玄龄、长孙无忌、李二等人都沉默不言。

但有些话，他其实也不方便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