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卢正卿也点了点头,道,“日月山说到底,是殿下起家的班底。这是殿下起家最原始的班底,对殿下的信任和忠诚,岂会是其它几城能比的?
“这个伱就不懂了吧?”段纶说道,“老夫来之前,专门为此请教了一下陛下。
不过听你这么说,大家倒是能将心放进肚子里了。”
阎立德对这所谓的血统论,看得倒是不那么重要。
听他们两人在这讲东讲西的,早就受不了了。
从内心深处来说,他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长乐的。
一个个眉飞色舞的,所言所语无一不是和李承乾有关,甚至他还看到两桌本来应该不算熟悉的客人,仅仅是因为聊到了李承乾昔日在日月山的起家史硬是凑到了一堆。
作为既得利益者,大家还是得防着一二。
“辛苦你了。”李承乾下马和伊原骁寒暄了几句。
“日月山一直都是如此么?”段纶好奇地问道为其带路的使馆仆役。
“这就好。”段纶说道,“长安的那位,最近的动作有点儿多,大家都担心那位还有什么心思。
而长安呢?历史之悠久,岂是日月山可比拟的?
至于慕容婉秋、武媚等人,这会儿也纷纷走下了马车。
“哪有的话,为朝廷分忧解难,本就是我等的职责。”卢正卿也是一脸笑意地说道。
如果李承乾不念及这点儿情义,未来他们普氏一部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这事儿老夫能开玩笑?”段纶说道,“此番,老夫之所以没有急着回大唐,而是转道来日月山,也是想看看这曲辕犁的实物,如果可以的话,老夫要买一批带回长安。
你这会儿去打扰了人家的兴致,小心人家给你轰出来。
当李承乾众人回到大明宫的时候。
裴默是李渊的人,这个大家几乎都知道。
“赤水源其他的地方自然没有日月山这般稳定的民心。”一直插不上嘴的阎立德说道,“之前老夫随大明的将作去赤水源其他几城的工坊做过技术支援,见识过其他几城,和日月山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一场大胜?
这是一场大胜的事儿么?
这是民心。
毕竟大唐的城邦和大明的城邦还是有区别的。
作为大唐将作监的大将作,他当然知道改良一件农具有多难。
当然,这不是说阎立德不懂这些,实在是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卢正卿摆了摆手,道:“无妨,今日是大明王廷大喜的日子,有此盛况也实属正常。”
但大明王廷还真就做到了,这怎么不让他震惊?
“真的假的?”阎立德问道。
毕竟价格摆在那里。
他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李承乾最重情义!绝不会辜负任何一个追随我的人。
“行了,殿下孤身一人在这片土地上挣扎,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份,有什么了不起的?”阎立德闻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算多大个事儿?别忘了,这里生活的就是鲜卑人!难道你指望殿下用汉人的身份去统治那些鲜卑人?
这不是自找麻烦么,反正我觉得这事儿没啥关系。
等他被酒楼的伙计领进酒楼的时候,整个酒楼里,那叫一个人声鼎沸,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神色。
“不辛苦。”不过伊原骁是一个真正的粗人,听李承乾这么一说,一脸激动之余,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当下也只好一脸傻笑的挠着头。
毕竟李家不是纯正的汉家血统!
本来这对于皇室来说,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儿,可李承乾居然连这个都利用,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她们羡慕,但也知道,这种待遇,在整个大明王廷,可能就只属于长乐一个人,至少目前而言,就是如此。
如今,李承乾凯旋而归,他们激动,也兴奋!
如果不做点儿什么,他们实在难以释怀心中的激奋!
然而,这种情绪是会人传人的。
不知不觉间,整个日月山都欢腾了起来。
段纶也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日月山的发展之快,和大明王廷的强势崛起几乎是一样的。
“老卢,段尚书派人来了,说他安顿好了就来寻我们。”就在这时,阎立德说道,“幸好老夫之前就在长明酒楼订了一个包厢,你是不知道,这日月山的人都疯了,别说各大酒楼,就连一些小店都被挤满了。”
哪怕是平日里有怨的双方,在今日,看到对方也都能笑脸相迎了。
无数人在欢呼!
她很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大明王廷的民心之稳,已经超越了他们理解的范畴!
别说长孙皇后,李二身上不也有鲜卑血脉么?
不过人生嘛,就是如此,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谁也不行。
整个日月山都喧腾了起来。
二来嘛,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要不是两人因为是大唐的使节,他两人想挤进去都难。
“我这就去大明的将作监……”阎立德当即就要起身。
可当李承乾领兵北上的时候,他们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他们担心,他们害怕,害怕那个曾带领他们创造了无数奇迹的李承乾回不来了。
而看着这一切的卢正卿,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完这个,段纶又看向了卢正卿,问道,“对了,裴默他们现在有什么动静没?”
如今大明王廷的那些物什,几乎卖遍了整个大唐,而且都是抢手货,这让老夫有些无地自容……”
李承乾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道:“到家了。”
“没想到不过一场大胜,整个大明王廷如此疯狂。”阎立德摇了摇头说道。
段纶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急于一时,当时殿下跟老夫说,还没有量产,估计现在去也没着落。”
段纶闻言,也不再多言,到了长明酒楼就让仆役走了。
看得出来,这仆役好似也在赶时间,说不准儿也约了人,准备庆祝一番。
“什么话?”卢正卿问道。
至少他卢正卿想不明白,李承乾是如何将民心稳定至此的?
可能没有经历过大明王廷昔日的艰难险阻,真的很难理解吧。
平日里,大家伙都忙忙碌碌的,哪有时间这么闹腾啊。”
担心慕容伏允将再次剥削这片土地!
担心他们来之不易的好日子,就这么戛然而止,再次回到当初食不果腹的困境之中。
这也是五姓七望之所以不和皇室通婚的一个借口。
要知道,在长安的李承乾,可没表现出这般才能。
结果他们到了一看,好家伙,就连门口都挤满了。
伊原骁对于李承乾,那是真的感激。
他忘了,忘了大唐有如此民心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
说着,李承乾就走回了队伍中,掀开了一辆马车的帘子,看着躺在秋月怀中睡得迷迷糊糊的长乐,当即就伸出了手。
对于大唐皇后是什么人,普通老百姓哪里知道,这事儿,就算不是殿下刻意安排人去做的,也定然是放任了有心人去做的。
“段尚书的意思是,殿下身上有鲜卑族的血脉?因此,这些百姓就从没将其当做过大唐的太子?”
当然,段纶跟卢正卿说这个,那就有意思了,别忘了,卢正卿可是卢家的人。
这话本就不该对卢正卿说,可他偏偏还是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