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卷五 吾在大明算长安
要说阎立德有没有私心，这是毫无疑问的。
作为大唐将作监的大将作，他自然也想和大明将作监一较高下。
毕竟他们之间才存在竞争关系。
可如果单单只凭他自己，怎么斗？拿什么斗？
在日月山的这段时间，不管是张二牛还是方铁匠对他都还算热情，可他看得出来，这热情的背后，是不屑、是挑衅。
但他却无力反驳。
不过阎立德和普西偌看不懂段纶这么做的意图，当下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恭敬！
“这个你放心。”说到这个，段纶笑道，“你啊，不懂，正如你所说，在工学一道上，老夫是不及你。
关我卵事？
“对，就是为了此事来的。”普西偌倒是不介意，当即就笑道，“之前段尚书走后，老夫就去打听了一下。
段纶见他如此，笑了笑，道：“有些人眼中看到的可能只是眼前的利益，但有些人的眼中盯着的是天下人的利益，说了你也不懂。”
我段纶这点儿信誉还是有的。”
当然，他之所以努力推动这一切，也不单单只是为了老百姓。
不过阎立德也懒得问，有得研究就行，按图索骥他要是都做不到，这将作监的大将作也不用做了。
但老夫有个要求，就是在年前，大唐必须对曲辕犁进行量产。
段纶也是个聪明人。
这价格，有够离谱的。
这次之所以亲自出马，无非就是想学习一番，真要让李勤俭把这一块都抓在手里了，他这户部尚书岂不是被人架空了？
这笔生意，殿下一定会做，而且还会优先和大唐做。
“哎。”普西偌说道，“实不相瞒，如今每副曲辕犁的造价将近一百贯了，所以将作监对外的定价是一百二十贯，而且这一百二十贯要支付半数的粮食。”
索性就让老夫出了好了，早一天普及，天下就少一个饿死的冤魂，不过些许浮财罢了。”
窥探别人吃饭的手艺，被人阴阳两句怎么了？
“倒是让普尚书见笑了。”阎立德笑道，“我也就是技痒难耐，但明显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连弩和曲辕犁相比的话，只能算一个小东西，曲辕犁这种体积的大物件，真要搞这些小把戏，可就方便多了。
“这个日后再说，现在紧要的是回了长安后，你能不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曲辕犁来？”段纶说道，“如此国之重器，如果完全依赖于大明王廷的话，不单单是成本的问题，可能陛下那关也不好过。”
“话是这么说……”普西偌欲言又止，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听张将作说，殿下只预留了两百副曲辕犁准备和苏毗交易粮食，其余的曲辕犁都已经有了安排了。”
而且，他隐隐约约也发现了，李承乾正在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手段，慢慢的在大唐彰显他的存在感。
李承乾这是料定了一次性买卖啊。
阎立德听闻此言，正准备起身，不过段纶却是先他一步说道：“哪有什么对不对的住的说法，大明的情况，大家都知道，的确是不容易。”
“普尚书登门，有失远迎。”见普西偌进门，段纶当即就迎了上去。
还别说，这曲辕犁我大明王廷自己也没多少，毕竟大明王廷开年也要准备春播，可能要对不住段尚书了。”
从最开始的纸张到简易的文具再到最后的三字经，李承乾已经在读书人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事儿他可没忘，当初大明在连弩上做了很多看上去有用，实则就是迷惑别人的东西，一想到这个他就头疼。
这价格，可能出奇的高。
“这样，普尚书。”段纶笑道，“先将这两百副都卖于老夫好了，价格我们再商量。”
他很清楚，这两万贯买的其实不是曲辕犁，李承乾肯卖，已经是他对大唐百姓的怜爱了。
早一日将曲辕犁普及，这天下就能少饿死一个人。”
单从这方面来说的话，一百二十贯的价格真不高。
未来十年二十年的，老夫还活没活着都是两说。
他也不想想，就段纶这些人精，你屁股一撅，他就知道你要拉什么颜色的屎……
如何来衡量一个官员称职与否，其实只要看老百姓在他心中的分量就好了。
现在又是曲辕犁，未来必会在老百姓的心中扎下根。
其实也不是他们两人定下来的。
要买就买两百副。
他这话的评价可就不低了。
这钱其实不用段纶出的，毕竟又不是给他段纶买的。
他都怕普西偌不知道怎么下这个台，还专门帮他搭了个台阶让他下。
一百二十贯，这要不是朝廷出钱的话，大唐的老百姓根本就买不起。
殿下难道不会先紧着大明王廷来么？
他估计，整个大明王廷其实也没多少副曲辕犁，李承乾搞不好就是抱着既然是一次性的买卖，索性就多宰点儿的意思。
别看他们只是在以往的犁头上进行的改良，但这个改良的过程估摸着也花了他们不少时间，毕竟做出来后，还得测试什么的，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这么急切，明显是想将这笔生意做成。
对于普西偌阴阳怪气的话，段纶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不过阎立德倒是没当回事儿。
实在是普西偌不会做生意，到了最后，只能死咬着李承乾的底价不松口。
如果他想回长安做点儿什么，那么从这会儿起，就得未雨绸缪了。
当然，普西偌的表现其实也正常，之前大明的生意都是李勤俭在打理，他一是没这方面的经验，二呢也没这方面的能力。
可一想到当初大明将作监在连弩上弄的那些机关，他又有些担忧地说道：“不会又和连弩一样吧？当时大明王廷为了防止别人模仿他们的连弩，可是在连弩上做了很多让我们费时费劲的无用功。”
这家伙，还真不是嫩了一星半点儿，这意思还不明显么？
他知道普西偌是来干嘛的。
这绝对会耽误他们的研究效率。
放心，一分一毫都不会少。
不说李承乾答应过他，就算李承乾没答应过，大明王廷真要是不对外发卖曲辕犁的话，普西偌就算不派个人来说，也不会马上就来。
但他没意识到，这才是李承乾最恐怖的地方。
两万贯，段纶得把祖宅都当了……
未来，甚至还会和吐蕃、高句丽、甚至西域诸国做。”
段纶摆了摆手道：“这没什么不好的，苏毗如今还在和吐蕃内战，哪儿有时间搞这些，再说了，殿下早就答应过老夫了，普尚书若是不信，大可去问殿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