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卷五 一物震朝堂

王德全虽然没有为官的经验，但经商多年，为人处世倒也算得上老辣。

而且这家伙作为使节在长安待了这么长时间，也早已褪去了初入官场的青涩，加上他年纪摆在那里，配合上这副皮囊，倒是一副沉稳干练的模样。

人就是如此，最容易被改变的，往往都是所处的环境。

至少，这会儿的王德全，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见到李二还颤颤巍巍。

“还请贵使代朕转告明王，他的祝福，朕收到了。”李二一脸笑意地说道。

“大唐皇帝陛下，我王除了交代外臣稍一句话以外，还特意为大唐皇帝陛下准备了一份寿礼，还请允许外臣将其抬上殿来。”

他们带来的寿礼并不在大殿之上。

至于李恪，整个人都傻眼，他本以为此番自己精选了一应时应景的奇石，此番怎么都该拔得头筹才是。

哪里的土地真的肥美啊！

“这个外臣就不知了。”王德全说道，“此沙盘是殿下督造，听说一切都是殿下和将作监以及工部一起商定的，至于说为何要这么做，那外臣就不得而知了。

“这倒是不错。”李二说道，“不过我大唐境内，山地众多，你们看看，这山连山的，哪还有什么良田，可想而知，这些山地的百姓生活是如何的凄苦。”

这东西他喜欢啊，若是以后打仗有了此物，对他排兵布阵绝对是一个利器。

不过李二也不是一个激进的人，收回了目光，李二便将目光投向了王德全，说道：“这沙盘固然是好，不过诸多地方都还存在着偏差。

最重要的是，这并不是一州一府的沙盘，而是整个天下的沙盘。

一直到李二点了点头，王德全才对随行之人示意了一下，这人便立马出了大殿，不多时，在他的指挥下，十来个将士才抬着一个同样盖着红布长约三米开外，宽约两米左右的玩意儿，从大殿之外抬了进来。

在进宫的时候，就有人发现王德全运进来一个庞然大物，当时就好奇这玩意儿究竟会是什么？

虽然李恪的寿礼的确称得上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他们可没忘了，去年李承乾送来的寿礼虽然算不得珍奇，但也确实让众人开了眼界。

当初李承乾让人送来的同时，还让人送来了沙盘整个结构的一个详细介绍，王德全这几天在家里没事儿就演练一番，这才有了他在李二跟前侃侃而谈的一幕。

比如这三座城池，虽然这三座城池都在黄河边上，但中间这座城池与它边上这两座城池之间的距离却是一样的。

对于李承乾，他是相当信任的，当然，就算不信任，在这个场合上，他也必须站出来力挺李承乾。

“回大唐皇帝陛下，此处便是长安。”王德全闻言笑道，“长安自古以来就有八水绕长安的说法，在这附近的便是有名的八水，它们虽然方向不同，路劲不同，但都围绕着长安绵延不绝，正如我大唐国祚一般。”

李二是越听越高兴。

“从边缘来看，倒是整齐，就算不是桌案，估摸着也是犹如桌案一类的东西。”段纶走上前，细细打量了一番，甚至用鼻子嗅了嗅，这才说道，“而且此物还透着一股子木头散发的香味，至于是何种木材，老夫不才，倒是没闻出来。”

“大就能出奇了不成？”当下，又有人反驳道。

一听他这么说，众人的兴趣就更大了。

这玩意儿的确像是堪舆图，不，准确地来说，这又不是堪舆图，毕竟堪舆图可没这般神奇？

“不。”王德全摇了摇头，道，“此物也不能说是堪舆图，准确的来说，此物应该称之为沙盘。

如果是从沙盘上来看的话，那的确，群山之处的确是连一块平整的土地都没。

“正是。”王德全说道，“平原之地一般都是鱼米之乡，较之山地，平原更适合粮食的耕种。

李二想干什么，他太清楚了，两人君臣这么多年，李二的那点儿小心思，岂还能瞒得过他？

“房卿说得在理。”李二笑道，“只要我大唐君臣一心，盛世大唐之宏愿，必将达成。”

“这么大，你们说那位殿下给陛下准备的寿礼当是何物？”

其余众人则是跟在李二身后，一个个也是啧啧称奇。

不过很快，李二就回过了神，仔细打量了一眼，便看到一个熟悉的地方，问道：“这是长安？”

他这话倒是得到了诸多人的认可，毕竟那几条桌腿太过于显眼了一些。

对于这一点儿，外臣深信不疑。

说罢他就走了下来，群臣闻言，立马有人准备出言，不过思前想后，终究还是忍住了。

不过看向王德全的眼色却是变了味道。

李二也呆住了，他没想到红绸子之下竟然会是如此一番景象。

这也是为什么，富庶的地方往往都在这一带的原因。”

“你们仔细看，这玩意儿还有腿，倒是像大明出产的那种桌子。”又有人小声说道。

若是陛下有些许疑惑，不如派人亲自去问过殿下好了。”

“能不能出奇老夫不知道，但这玩意儿的确勾起了老夫的好奇心。”侯君集笑道，“你们看，这玩意儿虽然看上去像是一张桌案，可红绸子之下明显凹凸不平，此起彼伏，定然不是桌子那么简单。”

“这物什端是不小。”有人笑道。

看见此物，他就像在俯视整个大唐一般，那种绝对的掌控，别提让他多兴奋了。

他也是好奇不已。

大殿之上，李二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好奇李承乾送来的此物究竟是什么？

难道说，这又是大明王廷什么新的工艺？

这般想着，见群臣议论纷纷，李二便开口道：“不知此乃何物？”

看着众人那一脸震惊地模样，王德全满脸都是笑意，心中冷笑道：“就一块奇石也想稳压我家殿下一头？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确值得感慨，但能比得上我家殿下这寿礼么？”

李泰倒是没有嘲笑李恪的想法，毕竟他们两个更多的时候，更像一对难兄难弟。

朕记得都是百二八十里，可能有些许的出入，但绝不像沙盘之上相差如此之大。”

王德全太急功近利了一些，做事儿欠缺考量，他只是想让李二亲身去感受此物的震撼，但他忘了，那可是李二！

“陛下，要不让老臣来帮陛下揭开这份惊喜？”就在李二走来之后，侯君集一脸贱兮兮地走了上来。

不过外臣坚信，既然我家殿下认为这样做是对的，那么就必然有其道理。

肥美得李二都不愿意收回目光。

说罢，他一手抓住红绸子的一角，顺势一拉，便将整个红绸子给掀开了。

他只是觉得无力。

李二笑了笑，随即摆手道：“无妨，这份惊喜，朕要亲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