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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切，都是李承乾带来的。
而在郡守府上，长孙无忌正在和长孙福聊着尉迟敬德。
他其实听懂了，也就是张二牛表达能力不够，不过听张二牛这么说，他也没了斥责张二牛的心思了。
但彼此之间的默契，还真是没得讲。
尉迟敬德当时见李二怒火冲天的，便知道他小心眼儿又开始了，当下也就答应了。
他们两个算不上敌人，甚至连政敌都算不上。
如今大明最大的收益就来自众多的工坊，可长孙无忌如今在桃源兴办什么洮河商号，不就是明摆着截胡大明的客商么？
从这就看得出来，尉迟敬德，虽是一个武夫，但并非一个莽夫。
“殿下，洮河郡传来消息。”吴安一跑过来，就急忙说道，“齐国公于昨日在长明酒楼宴请两州官员，并决议……”
只见约莫五十步开外，几人正在忙活着什么，就在这时，李承乾眉头一皱，说道：“停。”
“殿下，齐国公此举怕是会对我大明的工坊产生巨大的影响。”吴安有些担忧地说道。
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以后注意一些，相对研究成果来说，本王更愿意看着你们还活着。”
“对了，敬德兄应该也了解过浇河郡如今的情况了吧？”
至于今日酒宴上为什么没告诉众人尉迟敬德已经到了，自然也有他的深意。
对于李承乾的盲目信任，使得他坚信李承乾一定有其后手，而且，那些工匠有些还是他安排的。
看着张二牛等人黑黢黢的模样，李承乾拍了拍其肩膀，道：“倒是辛苦你们了。”
等吴安走后，李承乾笑了笑。
不过无所谓，本来就是他有意推波助澜的，若非他的推波助澜，许敬宗能从草原六城挖走那么多工匠？
一听李承乾这话，张二牛心里暖暖的，跟着这样的李承乾，他是真的死都愿意。
而另一边，日月山，大明宫。
最终，这事儿等李二气消了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唐俭也没枉死，尉迟敬德甚至还因此得了赏赐。
除了居功自傲爱揭人短外，政治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可第二天上朝，李二再提起这事儿的时候，尉迟敬德却磕头道：“臣实在没有听说。”
李承乾说道：“你们平日里就是这么试验的？”
所以他是真的感激李承乾。
当下，长孙无忌便说道：“敬德兄说得是，可敬德兄不知浇河郡的实情，浇河郡本就土地贫瘠，若是单单依靠……”
长孙无忌既然在长明酒楼商议此事，其实就没有瞒着李承乾的意思，而这消息也如他所料的一般，转瞬就传到了李承乾的耳朵里。
还别说，真让尉迟敬德猜对了，他还没扎营，长孙无忌就获悉了他已经到来的消息。
等他到将作监的时候，张二牛和方铁匠等人已经准备好了。
听尉迟敬德这么一说，长孙无忌立马放心了，这就是尉迟敬德的态度。
李承乾正走在去将作监的路上，就看到吴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还别不信，在原本的历史上曾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儿，说李二和唐俭下棋，争论了起来，李二当即大怒，便把唐俭发配到了潭州。
“哪里的话。”长孙无忌说道，“敬德兄日夜兼程，星夜而至，当是吾等楷模才是。”
次日一大早，长孙无忌便动身去了城外尉迟敬德临时扎营的地方。
“殿下有所不知。”张二牛说道，“这东西虽然危险，但如果没有个直观的感受，那研究起来总要耗费时间一些，不过殿下放心，平日里试验都是微臣和方将作亲自做的，如今是这火药趋于稳定了，微臣才放手让他们去做。”
谁知即便如此，李二仍是余怒未息，便对当时在场的尉迟敬德说：“唐俭轻视朕，朕想要杀他，你来为朕做证，说他言语冒犯了朕。”
尉迟敬德倒也没隐瞒，低声道：“倒是了解了一些，说起来，辅机老弟懈怠了啊，如今已开春，老夫一路走来，却没见各地官员督农，身为浇河郡郡守辅机老弟怎能犯这样的错？岂不是有负陛下所托？”
长孙无忌不屑地摇了摇头，道：“这老匹夫能有什么深意，无非就是想抓住老夫的错处罢了。”
一瞬间，空气中都弥漫着那股火药爆炸后残留的硝烟味儿，李承乾耸了耸鼻子，下意识地说道：“还是这个味道啊……不错，将作监此番再立一功！
不过日后，再做这种危险的试验时，切记以人命为先！
对了，本王还有一事要吩咐于你，你且附耳过来。”
这般想着，李承乾转身便朝着将作监走了去。
不管是大唐立国，还是陛下登基，他尉迟敬德都立下过赫赫战功，这个，谁也不可否认。
尉迟敬德倒是故作认真地想了想，半晌才说道：“的确是个方向，不过辅机老弟也知道，老夫就是一个武夫，对于治理一方没什么经验，而且陛下派老夫来，也只是处理军中事物罢了，老夫可不敢越权。”
对于尉迟敬德的话，长孙无忌也就是听听。
“郎君，吴国公此举可有什么深意？”长孙福问道。
“还真让大将军说对了。”当尉迟敬德的亲兵看到长孙无忌来的时候，也是对尉迟敬德崇拜得不行。
“你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危险？”李承乾也是一脸的无语。
“那行，去后院看看。”李承乾当即便点了点头。
他虽然没明说，但其矛头直指大明。
尉迟敬德闻言，笑道：“你以为长孙无忌那老狐狸不知道老夫到了？等着吧，明天之前，那老狐狸一准儿亲自来访。”
这什么狗屁理论？
李承乾都无语了。
这使得李二勃然大怒，把玉梃都砸碎在地上，可朝会之上群臣皆在，李二又无法为此而治罪于尉迟敬德，只得拂袖而去。
这他妈是火药啊！
虽然看不清晰，但在场的人一点儿防备都没就算了，你怎么也得准备个壕沟掩体什么的吧？哪怕是挖个坑来做试验，也比这强不是？
“大将军如何得知？”亲兵一愣，他正好奇为什么没看到长孙无忌的仪仗。
尉迟敬德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辅机老弟也不容易，的确，这浇河郡若是不另辟蹊径，确实难有作为，倒是老夫小人之心了。”
等李承乾说完，张二牛当即说道：“殿下放心，微臣这就动身，一准儿完成任务！”
“嗯。”李承乾笑道，“届时，本王倒要看看，到底谁打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