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上说叫什么神经衰弱啊、创伤应激反应什么的,就是小动物被欺负狠了,别人抬手它就以为被打。”
大家伙都能理解这种情况,可不是嘛,长期生活在那样压抑的环境中,小姑娘没有疯没有傻,已经特别不容易了。
“小谭呐,安阳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姑娘……虽然她现在身体不方便,但是她值得人疼爱……”
“小谭同志,安阳吃了那么多的苦,能遇上你们一家人是她的福气……安阳啊,小谭也不容易,你也得体谅下……”
众人纷纷顺着话说着。
胡安阳怎么听都觉得不太舒服,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得劲来。
谭永年的话还没完,继续道:“她总是做噩梦,梦见卞同志拿着衣服撑子打她……夏天呐,那衣服撑子往身上打,前胸后背青紫一片……”
“她的俩弟弟与她相差不大,也是受了气就将她当出气筒……她后脑勺秃一片,就是被严采文给薅的……”
胡安阳浑身哆嗦下:“大弟,不对,严采文偷了家里的钱,以为是我告密,就拽我头发……他拽得太猛太用力,我没有反应过来,鸡蛋大小的头皮就被薅掉了……”
大家伙那叫一个惊诧,突然从天而降一大瓜啊!
“偷钱啊,这可不行,偷惯了往后不得蹲局子……我就说我将东西放门口的柜子里,怎么今天少这个、明天少那个,估计就是这样的孩子惹的事……”
“这事我记得,当时下着雨呢,这孩子头上血哗哗的流,一滴落在地上就这么大一块……那严家大小子还怕她将地给染红擦洗不净,将人往外面撵……”
“对,为了这事儿,她将头发都给剪断了,可是少了一块头发,中间都是塌陷的……后来安阳将头发给扎成马尾,这才看不出来了……”
谭永年心里憋着火气呢,又爆料:“我媳妇儿大腿上有巴掌大的烫伤……是严采华想吃烤地瓜……我媳妇儿上夜班回来又困又累,结果一不注意烤的有些焦……他不乐意了,将地瓜扒开直接往她腿上扔……刚从火里拿出来的地瓜皮瓤得多热啊……”
“之前严彩凤学习不好,让我媳妇儿补课,她又不好好听讲,我媳妇管了一下,就被严彩凤拿着铅笔划伤了脸……脸上留下手指长的铅笔印……”
“也就是这次她出车祸,恰好将那剐蹭掉,这才好些……”
他说得这些,大家伙都知道的,一件件的事情,全是胡安阳一个个生挨过来的苦难。
胡安阳只负责掩面抽噎。
谭永年微微叹口气:“以前我媳妇儿整天担惊受怕,睡觉都睡不安稳,如今来了我家,终于能睡囫囵觉了,结果她是整夜整夜的噩梦……”
“差点就影响身体恢复了,所以等她刚好一些,我便带她来这边转转……一点点消除她的害怕……”
“医生说这叫做直击恐惧……直白点就是以毒攻毒,害怕什么就面对什么,等习惯了,知道害怕的事情不可能在发生,我媳妇儿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大家伙明白过来,纷纷点头:“确实要好好治疗……很多人就是因为小时候过得不好,心理扭曲犯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