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阳这会儿微蹙着眉头,“如果说我们针对一两个知青,哪怕三五个都行,可是我们一下子全都得罪了。”
“我怕当时他们被你给威胁到,写下了欠条,回头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如果他们说你们仗势欺人,将私人问题上升到知青被排挤欺负,以及给你冠上村霸的头衔怎么办?”
那段岁月还没走远,而韩一鸣上一世有过牢狱之灾。
童安阳不敢放下心,担忧地看向他。
韩一鸣愣了下,忍不住凑近,小心翼翼地问道:“媳妇儿,你是担心我吗?”
童安阳后退下,不自在地侧头,“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从一定程度上讲,属于利益和命运共同体。”
“你被人给拉去批评,身为你法定妻子,也会受到波及吧?”
韩一鸣笑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我敢去要账,还奔着两倍的钱数,自然不怕他们瞎折腾了。”
“就怕他们弄巧成拙,自个儿上了公社重点观察对象单子!”
童安阳还是有些心慌,“你一定要上点心,别因为小瞧他们,反而栽了大跟头,想想你被算计喝醉的事情。”
“要是,要是与你躺一起的是别人,你也要求娶回家吗?”
韩一鸣立马说道:“不可能!我宁愿给人当牛做马,也不娶的,只有你是例外……”
说完,他怕自个儿吓到童安阳,跟着解释说:“谁让其他人不像你一样性子烈,我,我是怕你再出什么事情。”
“咱们结婚相当于从根源上将问题给拔除……不过我怀疑这件事跟李化文有关。”
童安阳呼吸一滞,“这话怎么说?”
她记忆中李化文对工农大学生名额不屑一顾啊。
李化文一个男人,若是他变化之前,还可能做些人神共愤的事情。
比如,跟她躺在一起的人,可能是他,甚至他将事情做全套……
可是现在提起他,谁不竖着大拇哥夸赞一句?
而且,“李化文跟你有什么过节?”
韩一鸣冷笑:“喜宴上别人没事,就咱们俩有事。我酒量还算不错,从没有像是那天一样昏睡如死猪。”
“所以肯定是我们自己喝的酒被下了药……你是女同志酒量浅,哪怕别人不下药,只要灌你几杯,你就不省人事了……而我喝的酒最容易被人动手脚的是新郎和新娘敬酒……”
新郎和新娘敬酒的时候,会有人端着一盘子小酒杯,里面倒满了酒。
要是有人提前往里面加点东西,谁都防备不了。
“我昏迷之前跟着一个兄弟上茅厕,回来困得不行,迷迷糊糊被人扶进了屋……我隐约记得,那个人胸前插着一只金笔,前院的灯光被金笔给闪了下我的眼睛!”
“知青所里,唯一有金笔的是李化文……而且他知道我将工农大学生的名额,偷偷让给了你……再加上,如果我们发生什麽,你厌恶我,不愿意跟我结婚……”
“咱们俩都被毁了,下一个能拿到工农大学生名额的,可就是他了!”
这么推理是对的,只是童安阳知道,最后去省城念工农兵大学的是胡来英。
这又怎么解释呢?
童安阳点点头:“是有这么个可能,但是我们得找到证据。”
韩一鸣肃着脸,“除非他没有参与,否则肯定有什么线索等着咱们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