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一本正经地强调道:“媳妇儿,你不能再喊我韩同志了。”
“我们是夫妻,你见过哪对夫妻这么生疏的?”
“也别分什么明面上和私底下,你选个名字,喊顺口……你知道的,知青所的那些人等着抓咱们的小辫子呢!”
童安阳内心有些触动。
她不是真正单纯的十八岁小姑娘,刚才她装睡,能够切切实实体会到他压抑后仍旧浓烈的爱意。
可是他害怕她知道,如今用这种拙劣的借口,为他自己讨福利呢。
童安阳看他像是看后辈,带着纵容和无奈,“一鸣?”
韩一鸣蹙着眉,“要喊一鸣哥,或者鸣哥!往后在村里哥罩着你。”
童安阳深吸口气,虽然吧,他确实比她大,可是她内里是六十多岁啊,一个老太太喊一个小年轻哥?
她想踹他下床,差不多得了,咋还不知道见好就收?
她当没听见,麻利地起来,只是她起身猛了,两脚刚踩到地上,整个人就要往前栽。
还是韩一鸣眼疾手快将人捞入怀里,顺势一滚,俩人又是一上一下的姿势。
这次韩一鸣没敢多体会,主要是他的身体不允许,再磨蹭下去,他真要变身了!
因着要去省城,他们匆匆吃过饭后,找村长开了证明,坐着卖西瓜的牛车去镇上坐车。
镇上没有直达省城的客车,到了市里他们还要倒一趟。
这个年代的客车内环境很差,汽油味浓重、还充斥着各种怪味,车还颠簸。
童安阳站在车门口,脑壳就开始疼了。她忘了自己是晕车的!
“怎么不上车?”韩一鸣低声问道。
童安阳小脸一垮,“我晕车,闻不了车里的味,等发车的时候我再上去吧。”
“你先上去占座……”
韩一鸣揉了揉她的头,“行,咱们先拿东西占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点吃的,顺便给你买几片晕车药。”
童安阳嗯嗯着,继续苦大仇深地瞪着客车。
这会儿她才感觉到,重生后将会面临经济和技术的倒退。
后世的车开的平稳,车内空气干净清新,而且还宽敞,她的晕车症得到了大大的缓解。
甚至她都一度忘了自己曾经晕车多厉害了!
没多大会儿,韩一鸣买了一包东西,“这个是晕车药,上车前半小时吃……买了风油精,待会你闻着……还有薄荷糖,售货员说这个也管用……”
童安阳先吃了一片晕车药,等车到了发动的时候,才慢吞吞地嘴里含着薄荷糖、一手拿着风油精上了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法子管用了,反正她没多大会儿就歪在韩一鸣的肩膀上睡过去,连中间换乘她都没多大意识。
等快到省城的时候,车辆停下来让乘客们休息下,顺道解决下生理问题。
童安阳这才睁开眼,顺着人流往下走,她感觉自己的脚都是飘着的。
等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