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脚边的亚当,苏莫离皱着眉头问道:
“他怎么样了?”
我深吸了两口气,将手探向了亚当的脖子。
感受到他平稳的脉搏,我没好气的说道:
“比我们俩好多了!”
苏莫离点点头说道:
“不能停了,天上那些臭虫还在。”
我点点头,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
我刚要往前走,却看见苏莫离蹲了下来。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地上插了几下,带出一蓬泥土。
苏莫离用手指捻了捻泥土,她又将泥土凑在鼻间嗅了两下。
做完这一切,苏莫离抹掉匕首上的泥土。
她似乎是找准了方向,朝前走去。
我凑了过去,学着她的样子嗅了嗅,却什么也没发现。
看着苏莫离向前走去的背影,我连忙背上亚当追了上去。
有苏莫离在前面开路,我的压力一下减少了许多。
这样的环境,我也是第一次体验。
不过,苏莫离似乎受过专业的野外求生训练。
简直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
上方看不见天空,下面看不见四周。
我们就好像掉入了灌木丛里,四周都是藤蔓和低矮的树枝。
往往这样的密林中,最需要注意的应该是毒蛇和昆虫。
可此时我们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身后紧追不舍的鬣狗比这些毒物更致命。
天还没亮。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我也根本没办法辨别行进的方向。
好在有苏莫离带路,不需要我辨认方向。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已经有些麻木了。
身体里的疼痛,仿佛潮水一样不停的冲击着我残存的理智。
这并不是戒断反应,而是身体里肾上腺素的含量降低了。
之前大切诺基从山崖上滚下来的时候,我没有昏死过去。
但我并不是没有受伤,只是身体里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我忽略了身体上的伤势。
此时,这些被我忽略的伤势,开始报复我了。
密林里湿漉漉的,我却感觉异常口渴。
从昨晚抵达芒街,就没吃过任何东西。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能麻木的跟着苏莫离。
她并不比我轻松。
可是她都还在坚持,我又怎么能够放弃呢!
正当我的身体都有些麻木的时候,前面的苏莫离却突然停了下来。
苏莫离回头看了我一眼,她扬起手里的匕首,将周围稠密的枝条劈开了一些。
做完这些,苏莫离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我连忙背着亚当跟上苏莫离的步伐。
刚走到苏莫离站着的地方,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又走了两步,我才听清,是“哗啦啦”的水声。
眼前豁然开朗,我朝着远处的波光粼粼刚跑了两步,又跑了回来。
我差点把亚当给忘了。
不远处,苏莫离蹲在小溪边一动不动。
驮着亚当来到溪边,我迫不及待的掬了一捧溪水喝了起来。
冰凉的溪水,喝起来有一丝清甜。
肚子空空如也,我忍不住想喝了个水饱。
“别喝了!”
苏莫离站在不远处,朝我说道:
“热带雨林的生水不干净,里面寄生虫很多,小心拉肚子!”
我打了寒颤,没忍住又喝了一口。
正在我感慨溪水的甘甜时,余光却发现水里出现了几个红蓝相间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