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距离陈羲他们依然保持着最初的距离,在大概四五里外停下来,距离地面也有至少百米高。那云朵不大形状还在不断变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法器伪装的,就是一朵真真正正的云。
这个人悬停在那之后看向陈羲他们这边,片刻之后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语了一句:“怪不得独孤家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活着,倒也是老天不算太绝情。只是可惜了似乎你的眼睛后天遭遇重创然后又愈合,但是已经大不如前。若是你这眼睛开眼到了一定地步,不该如此吃力才对。”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视线转移向陈羲:“你以前可否修行过符文之道?”
陈羲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回答。白衣男子看起来也没有生气,似乎任何人任何态度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不同。陈羲见过不少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越是强大的人越是自以为是,这种自以为是就是他们自己的世界。很多强者都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所有人都持一种轻蔑的态度。
这个白衣男子,显然也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出来,虽然他像是在和独孤三修在和陈羲说话,但事实上他就是在自言自语。所以就算陈羲不回答,他也不会生气懊恼。因为或许在他看来,陈羲也只是一只蚂蚁。一个人,自然不会因为蚂蚁不说话而生气。
这种高傲的气质,绝非一天两天而成的。
白衣男子远远的看着陈羲说道:“你画符的时候动作流畅,如果是眼力不够的人,一定会以为你已经在符文之道上浸淫多年。普通符师,没有十年以上的修行做不到你这样。就算是兵衙里自认为最天才的那个家伙,第一次画符的时候也未必比你强。你画符的时候动作流畅符文合理,可是你体内没有符文之力所以我确定,你是个外行人。”
独孤三修往前迈了一步,双眸凝视那白衣男子:“你是谁?!”
白衣男子道:“你问我是谁,然后我告诉你我是谁,但是我的名字你却从不曾听说过,那么我告诉你我是谁有什么用处吗?我的名字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也几乎不理会俗事,如果这次不是受人所托而来,我们永远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你们在你们的江湖之中做你们的事,而我在我该在的地方做我的事。”
陈羲忍不住笑了笑:“你真是可怜平时一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我们只是问了一句你的名字而已,你却说出这么一段话来。”
白衣男子的眉角微微往上挑了挑,微不可见。
“不聪明的人,无法修行符文之道。所以你说我身边一定没有什么人,我不否认,也不会觉得你猜到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能成为符师的,本就没有一个笨蛋。”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我确实很少有人能多几句话,因为在那个地方培养出来的多是冷酷的杀人机器,要么就是自我隔绝的疯子。”
“兵衙”
陈羲叹了口气道:“所有的符师几乎都在兵衙,越是能力强的符师兵衙就越不可能放过。从大楚建国之后就是一直这样做的,而所有强大的符师的传人,也都是兵衙安排的。我在执暗法司的时候就层听闻,兵衙有个延续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造才计划”
他看着那白衣男子说道:“这么多年来,兵衙非但造就了一大批只懂得杀戮的杀人机器,当然也会造就一大批符师。看到你,这个传闻看来就是真的了。现在兵衙之中的三十六圣堂将军,绝大部分都是林器平的人。那么你的来历也就简单了是林器平派你来杀我们的?”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可杀,可抓。但是抓一个人显然比杀一个人麻烦多了,我又是个怕麻烦的,所以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陈羲压低声音问独孤三修:“他是怎么看出来你的瞳术有些问题的?”
独孤三修也压低声音回答:“大符师对于天地元气细微的感知已经到了极致,我刚才用瞳术揭开符文法阵的时候,瞳术和符文接触过,以这个人对符文的掌控能力,推测出我瞳术有些问题也不算什么了。这个人在符文上的造诣太强对付一般的符师,我也不会这么吃力。”
陈羲叹道:“这么多高手用来追杀咱们,要是用来杀渊兽的话真是白糟蹋了这一身的本事。”
那白衣符师似乎耳力很好,陈羲他们低语都被他远远的听到了,所以他回答了一句:“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打算尽快杀了你们之后就回皓月城里去做我该做的事。为你们我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你们的价值还没有我失去的时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