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国师的脸色显然变了一下,林器平没忍住问了出来:“大父,发生了什么事?”
国师看了林器平一眼,这一眼,眼神里的含义极为复杂。林器平甚至在这种眼神里看到了死亡,在那一秒钟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其实他没有感觉错,因为在那么一瞬间,国师确实对他动了杀念。但是国师最终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事情还没到难以挽回的地步。
他现在需要时间吸收七灭的力量,所以他不能和林家彻底决裂。杀了林器平,林家暗地里藏着的力量绝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国师在那个瞬间否定了自己的念头,杀念一动,随即消失。即便事情到了最坏的地步,他在吸收干净七灭的力量之前,也不会和林家决裂。
“你父亲......出了一些事。”
国师将已经碎裂的玉牌放在桌子上,像是整理了一下措辞后说道:“你也知道,你父亲受伤之后一直是我在尽力救治。直到我确定自己无能为力也没有放弃,而是把他保存在万在寒冰之中。只要在寒冰之中他的肉身就不会腐坏,我坚信我也能找到救治他的办法......这块玉牌,是我用来感知你父亲身体变化的。”
他似乎没有必要对林器平解释的这么清楚,正因为如此,林器平的心里猛的往下一沉。但是他却没有任何表现,俯首道:“大父对我的恩义,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大父对我林家的恩义,就算林家倾其所有也不能偿还。”
国师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勉强笑了笑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和你父亲算是兄弟了。当初若没有他那么信任我,我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我对他......咳咳......自然会尽心尽力。刚才玉牌裂了,说明你父亲的身体在天枢城里有了什么变故。”
他转头看向窗外,声音稍显沙哑的说道:“其实很早之前关于天枢城里就有个传闻,说有一个不明来历的东西进了天枢城,天枢城里诸多高手都擒不住,也看不清。后来那东西消失不见了,看到的人都说只是一条流光,具体是什么谁也不清楚。我现在怀疑,那流光可能是什么自己有灵性的神器,潜藏在皇宫之中,惊扰了你父亲。”
林器平心里猛的一震:“父亲......驾崩了?”
国师摇头:“没有,他......苏醒了。”
“啊?!”
林器平惊呼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撞倒了后面的花架,上面的盆栽一股脑都摔落下来。啪嚓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就好像是抽打在什么人脸上的耳光一样。
“我以为......”
林器平想掩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掩饰。他的惊恐不安和失望还在脸上挂着,什么话都无法遮挡。没错,当他听国师说他的父亲苏醒过来的时候,没有一点儿的惊喜也欣慰,只有不安恐惧和失望。如果不是他最后时刻忍住了,他甚至会吼出来他为什么要醒过来这句话。
国师对林器平再了解不过,当然知道林器平心里的想法是什么。而他自己也在刻意掩饰着什么,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就这样互相表演着。说起来,国师心里的震撼可能比林器平更大一些。
“我需要闭关。”
国师摆了摆手说道:“现在我受了重伤,就算赶去天枢城也不能帮你父亲做什么。所以我需要尽快将自己的力量恢复过来,这一段日子我要在皓月城地宫里住下来。谁也不能打扰,你自己长点心,不要再去胡乱招惹谁。在这段日子里,你就安安分分的在皓月城里做你的圣皇就是了。”
林器平却不肯就这么离开:“可是大父......父皇既然苏醒了,那么我应该去问候的才对,就是不知道父亲现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国师粗暴的打断,国师似乎懒得再演戏了,声音回复了冷冷淡淡:“只是暂时苏醒过来了而已,你担心什么?而且应该神智还没有恢复,所以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可能是被什么莫名其妙的力量刺激到了,所以才会有了这样诡异的反应。你也知道,民间那些刚刚死去的人,也会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刺激到而诈尸......”
堂堂大楚国师,居然拿这些话来搪塞林器平。林器平却好像得到了什么好处似的,听到他父亲可能神智还没有恢复过来,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时候,他的表现反而轻松下来不少。
林器平抱拳垂首:“既然如此,那么我先退下去了。我这就去派人把地宫收拾出来,告诉任何人不许靠近.....”
“不必!”
国师站起来,转身走向外面:“记住,我要面临很紧要的时候,谁打扰了我,我就杀了谁......不管是谁。”
听到最后这四个字,林器平的脸色一变,心里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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