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绩和陈羲一前一后走在第七大街上,陈羲现在是个名人,而徐绩却没人认识。在所有人看来,徐绩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半神而已,充其量只是样子生的漂亮些罢了。
“你也知道,大家族做事和你们这样的人做事有些不一样。”
徐绩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家族做事更重利弊,比如我们和云翔家的事,现在苏步定跑来杀你,其实已经把矛盾彻底暴露出来了。可是为了表面上的平衡,我们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云翔家也一样,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说起来有些可笑对不对?但事事就是这样。云翔家派人来杀你,如果他们得手了,我们损失大不大的放在一边,但是棋招上输了一次。而你杀了苏步定,算是云翔家输了一招,可是云翔家绝对不会在明面上计较这件事。非但不会计较,还会帮忙掩盖真相。”
徐绩笑着说道:“你信不信,我什么都不用去做,只需要短短的时间,关于苏步定这个人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生过一样,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当然不是我神通广大,而是云翔家现在一定在不遗余力的把这件事淡化。”
陈羲问:“你说的这些和替我出气有什么关系?别忘了你是带我出来干嘛的。”
徐绩摇了摇头:“你就不能耐心些,我这个人向来不太爱说话,在我说话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断我的好兴致。”
陈羲耸了耸肩膀:“没看出来。”
徐绩扑哧一声笑了:“你能配合一下吗?”
陈羲道:“嗯嗯,好好。”
徐绩道:“帮你出气其实不是目的,你这样身份的人就算死了,我们也不会为了你影响大局。家族的利益是最重要的,在没必要和另外一个家族决战之前,任何事都可以淡化。别说是你,在家族动手之前,就算是云翔家的人把我搞死了,我的家族也会按照计划行事,而不会冲动。”
陈羲道:“那么你现在带我出来说要替我出气,岂不是很冲动?”
徐绩点了点头:“确实很冲动。”
陈羲又问:“既然很冲动,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绩理所当然的说道:“因为我在你身上下了赌注,本来下的就不少,第三战结束之后我又加注了一些。所以如果你出了事的话,我损失很大。这是我个人的事,和家族有什么关系呢。你也知道,我向来是那个顽皮孩子,有人惹我不舒服了,那么我就要让惹我不舒服的人更加不舒服,这才是一个坏孩子的行事风格。”
他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大街边上站着的一个半神:“看到那个人了吗,那也是云翔家的棋子,实力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赢到二十五场以上不成问题。云翔家在他身上押了二十二场,他打了十一场,剩下的十一场赌注很大。”
徐绩说完这句话之后,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从暗影处忽然出现了几个黑影,本来他们就是从楼房的阴影里出来的,而他们本身看起来则更像是影子。在半神世界是没有黑夜的,不过不代表没影子。陈羲明明看到了那几个人出来,可是他脑子里却有一种无比诡异的感觉。
出来的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人,就是影子。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也就是说那几个人哪怕走在陈羲身边陈羲也可能不会提起什么防备。因为那几个人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一眼就会遗忘。连陈羲都有这样的感觉,更何况别人?陈羲记得自己在天府大陆的时候查阅执暗法司的档案,曾经看到过一个曾经存在的绝密组织。
那是执暗法司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培养出来的一批杀手,这些杀手最独特的地方就是他们都是普通人,不是修行者。他们就算站在修行者身边,也不会让修行者有一点戒备,因为他们确实是弱者。他们就好像应该存在于任何一个地方,在哪儿都是合理的。这个杀手组织为执暗法司做了很多事,多年间甚至杀过一些修为还算不错的修行者。
不过后来因为培养这些人的支出和收获不成比例,所以这个组织被悄悄取缔了。
此时那几个从暗影里走出来的人,就和那些杀手组织的普通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们明明就在那,但你就是不会注意到他们。哪怕你盯着他们还在脑子里告诉自己必须注意这几个人,可是很快你就会发现,你根本就没有记住他们的样子,下次遇到的时候还是不一定能认出来。
“家族怎么处理,要站在家族的位置考虑。然而我很任性,我偶尔也站在自己的位置考虑。”
徐绩做了一个手势,那个站在街边的半神就被割了喉戳了心。那几个人动作迅速,上去,控制,杀人,离去,一气呵成。那个半神倒在地上抽搐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人们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血都凉了。
徐绩示意继续走,走到一条小巷子口的时候指了指里面:“往里面数第三家,住着的也是云翔家的赌注。实力不如刚才那个,云翔家在他身上押了十五场,他已经赢了十四场。不过前面十四场的赌注加起来,也不如第十五场大。”
说完这句话徐绩继续往前走,没有停留。陈羲往巷子里看了看,发现几个人从那个院子里走出来,然后进入大街,混在人群里消失不见。
“看到那个了吗?”
徐绩站住,他的眼神看着面前也就十几米外迎面走过来的一个半神。
“这还是云翔家的赌注,仅次于高雄的赌注。”
然后从那个人后面追上来几个人,就在陈羲面前把那个半神的心口戳了一个血洞。这个半神就倒在陈羲面前不远处,陈羲看到他在抽搐在挣扎。
徐绩紧了紧披风,似乎是有些冷:“走快些,还有一些气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