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屋里,蒲嫣澜这回没有急着炼丹,而是把昨日炼制的丹方默写了出来,又将上面罗列的药材一一取出,却是寻了小刀切碎,然后用小药秤一样样的秤过,记下份量。
之后又将玉鼎放置在地火眼之上,用法力控制着火力大小,根据每增一分的火力引起的丹鼎变化,划定了十个等级……
她做的这些其实就是将炼丹时的条件量化,这样更易于她把控火候,
“先细分量化,等到熟练之后,又可以在这基础上随意添加减少……”
这就要建立在她对药材和火候十分熟悉的情况之下了!
总之对于初学者来说,量化细分是很重要的!
忙活完之些,才算是将准备工作做好,之后蒲嫣澜才开始炼制起来,第一炉还是失败了,不过她已经将炼制的整个过程全数记录了下来,如下药材的多少、时间、火候、火力的大小,持续的时间又有开盖的时间等等全数都有,之后第二炉便在第一炉的基础上进行了改动,如此虽说一天下来还是没有成功,不过如此一步一步脚印前行,虽然成功不知在何时,但已经看见方向了。
所以蒲嫣澜今日出丹屋时,面上没有一丝沮丧之色,反倒是充满了斗志与希望,如此这般第三日,第四日……一直到了第十日天黑时,她一脸疲惫的走出了丹屋,这一回是何长老守在外头,见着她便关切道,
“嫣澜,你两位师姐说是连着十日都在丹屋之中,可不能这样……炼丹一道失败居多,成功乃是十中有一,你万万不可太过执着伤了身子,炼丹之道求得是天人感应,循序渐进,心平气和……”
“师父……”
蒲嫣澜从袖子里摸了那玉石小鼎,打开盖子道,
“师父,你看这丹药如何?”
何长老低头一看,当时就呆了,胸口起伏半晌,
“你……你炼成了?”
蒲嫣澜道,
“徒弟也不知成不成,不过这一炉是品相最好的了,您瞧瞧可成?”
“成!怎么不成,太成了!”
何长老哈哈大笑,一把夺过那玉鼎,转身就走,
“师父,您去哪儿?”
蒲嫣澜看着她驾起遁光就要飞走,忙叫住她,何长老回头看了她一眼,一挥袖子道,
“回去休息,三天不许再入丹屋,这是师父的命令……”
说完又道,
“我去找柳问道!”
我去找柳问道给你争个掌门之位!
这么有天赋的炼丹师,不让她做掌门,你柳问道就是天一门的罪人!
等到柳问道见着那颗圆不溜丢,品相完美的辟谷丹时,也是吃惊不小,
“你说这是嫣澜炼丹十天的成果?”
何长老得意洋洋道,
“十天,她才用了十天就炼出了一颗辟谷丹,虽说辟谷丹是最简单的丹药,但能炼制出品相如此之好的丹药,足见她在炼丹一道之上天赋超高,你又说她于鬼道之上几乎是无师自通,根本用不着你指点,这样的天赋,别说整个白马州便是整个大陆都少有,你不让她做掌门,就是你失职,以后你有脸见天一门的诸位师祖吗?”
柳问道一脸的苦笑,
“掌门人选事关宗派大事,也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隋峰也是诸位长老首推之人……”
何长老闻言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想了想突然道,
“柳问道,你老实同我说,那隋峰是你在俗家里生的儿子吧?”
柳问道闻言一愣,旋即哑然失笑道,
“何长老你何出此言,我虽说入门晚但十五岁入天一门时,在俗家还未娶妻,又何来的儿子之说?”
何长老却是不信,
“三十年前,山下不是曾有一名女子来寻过你……”
柳问道听了一脸无奈,叹气道,
“雅如,三十年了,你还是不信我,那女子与我虽有些瓜葛,可……断断不是你想的那样,更别说有生儿子这种事了!”
何长老听他那一声“雅如”,立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当是就炸了,
“你别叫我雅如,柳问道……我们二人已经断得一干二净,如今你是掌门,我是长老仅此而已……”
柳问道了越发无奈,
“说了你不信我,你即是觉着我们二人再无私情,那……我这掌门的决定,你又为何要来置喙?”
何长老闻言一愣,面上的表情突然就一凝,之后表情变幻不定,半晌才面色颓然道,
“你说对,你是掌门,门中大小事物都应当你做主,我又为何要来置喙呢?”
说罢转身,再不理会柳问道,一甩袍袖驾起遁光转身就走,
“雅如……”
柳问道此时后悔失言已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她飞走,有心想追,又顾忌着自己掌门人的体面,若是让门人瞧见了,这流言蜚语只怕要传得满天飞了!
你们都别当修真之人清心寡欲,不问世事,实则那也是分人的,有些人也会因为山中岁月寂寞,对八卦绯闻一类最是敏感,一点风吹草动就能闹得满城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