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们又仔细问过掌柜,掌柜的肉眼凡胎也瞧不出来谁身上带了宝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金蟾门的修士们商议了一下,一致觉得那夺了异宝的人,不敢在此停停留,多半是去了月亮城,于是便放过了掌柜的,追去了月亮城。
第二日,顾十一与蒲嫣澜起床,下楼用早饭时,见得掌柜的哈欠连天,有常客打趣道,
“掌柜的,昨儿晚上城里来了一支歌舞团,你可是去那处使劲儿了,要不为何这一脸肾虚的模样?”
掌柜的恨恨的骂道,
“要真是在娘们儿身上费了力气倒也罢了,昨天晚上那金蟾门的修士也不知发了甚么疯,半夜把老子弄醒,要找甚么人,老子又不是修士,认识他谁是谁,逮着老子问了一个时辰,他们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吓得老子后半夜都不敢睡!”
众人一听说是修士门派的事儿,便都不敢接话了,顾十一与蒲嫣澜对视一眼,都没往自己身上想,吃罢了早饭,便骑上老马,出了城往月亮城而去,老马神骏,当真要散开四蹄跑起来,那也是能日行千里的,这一通跑下来,在午后便到了月亮城。
到了月亮城这里,便不再是戈壁地貌了,两边的树木多了起来,城外又还有不少的农田,其间还有农人在耕作,不过看他们衣衫镂烂,面黄肌瘦的样子,一看日子是过得十分困苦的,又有那光屁股的小孩子坐在路边,见着来往的路人便瞪着一双大眼儿,直愣愣的盯着路人手中的囊饼,脏兮兮的手指头塞在嘴里,蒲嫣澜给了其中一个最小的小孩儿一个馕饼,那小孩儿捧着一块能挡住身子的大饼,踉踉跄跄的跑向路边正在耕种的妇人,妇人出来想道谢时,只见着二人一骑的背影了!
蒲嫣澜对顾十一道,
“看这里的百姓过得不好,想来这城主也不是甚么好城主,死了也不可惜!”
顾十一比她见多识广,哼道,
“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掌柜不说是还有几个儿子在争城主之位么,多半也不是甚么好东西!”
蒲嫣澜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待入了月亮城,发现此处果然十分繁华,二人照例寻了一间客栈要住下,却见得客栈前围了一堆人,顾十一和蒲嫣澜凑过去瞧热闹,却掌柜苦着脸正在挡求宿的客人,不让众人进门,
“诸位,我们城主刚死,又出了个新规矩,需得去衙门里交住店税,交了住店税才能住店,若是不然,小店可是不敢做诸位的生意!”
被挡在门前的一众客人都是面露不满,有人嚷嚷道,
“这是甚么规矩,爷爷们走南闯北,没听说住店还要交税的!”
掌柜苦着脸团团作揖道,
“诸位,没法子,真是没法子,如今这城里的规矩一天一变,我们这些商户们也是为难,可诸位若是不去交了,今儿晚上怕是睡不安稳的!”
这话大家都明白,这半夜要是来查店,没交税的说不得便要进衙门大牢里睡了!
众人很是不满,却也无法,打听了衙门的去处,便要去交税,顾十一与蒲嫣澜混在人群之中,也跟着去了衙门,有走在前头的人去问,居然要一个人十两银子,众人便吵闹了起来,
“十两银子,便是住店也没有这么贵的,你们这收的甚么税,这是抢人吧?”
衙门前那守门的几名魁梧侍卫见状,立时将腰间的刀抽了一半出来,作势在众人面前一闪,
“此乃是官家重地,尔等再虽喧哗,统统抓进去,进去之后,便不是十两银子可以出来的了!”
众人被那刀光所摄,都纷纷住了嘴,那领头的侍卫喝道,
“你们要住店便去交了十两银子,若是不想住,那就速速离去,再敢在此逗留,小心爷爷们的刀!”
于是众人不敢闹了,站在那处僵持了一会儿,有人等不了的,便去交了银子,有的人则是忿忿离去,顾十一与蒲嫣澜见着了,互视一眼,顾十一哼道,
“当真是乱搞,这么收税,只怕用不了多久,这座大城便没有人敢进了!”
蒲嫣澜问道,
“那我们怎么办,交还是不交?”
顾十一瞪眼道,
“交甚么交,凭甚么交,今儿姑奶奶不但要住,还要住在城主府里,还不交一个铜板儿,我就白吃白喝他们了!”
说到做到,顾十一随机抓了一名路人,问明了城主府就在衙门不远处的一条街上,当下就拉着老马,带着蒲嫣澜和狐狸去了城主府,顾十一在城主府外头瞧了瞧气息,发现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座府邸,也没甚么阵法机关之类的,当时便隐了身形,一马二人和一只狐狸,跟着正好进入大门的马车后面,堂而皇之的走进了这城主府中!
这马车正是老城主夫人的马车,马车直入了后院,待得车里头的老妇人被人扶下马车时,顾十一和蒲嫣澜就在一旁看着,有婆子上来请安,
“老夫人,您一路辛苦了,去通天寺进香,可是顺利?”
老夫人面有愁容摇头道,
“唉……不提也罢!”
说着,便领头当先迈步进去,顾十一和蒲嫣澜跟着进去,一路遇到不少仆从下人,顾十一故意使了坏,但凡有人直直的撞上来,她便让人不是崴了脚,就是跌一跤,要嘛就是稀里糊涂以为有人在后头叫自己,转了一个圈儿把路给让了出来,就这么一路跟着老妇人进了内院,见老妇人坐下与婆子们说话,他们去了后院,找到了一处无人的院子,把锁弄开进去一看,这院子应该是用来招待客人的,里头一应东西齐全,收拾的十分干净,看来是时常有人来打扫的!
“今儿晚上,我们就住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