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真不是信口雌黄?
只见江陵从包里拿出一杯子,又拿一黄纸在火烛上点燃,待黄纸烧尽,将灰烬撒于杯中混合。
递给蔡夫人:“喝下去,应当就无碍了。”
蔡夫人明眸皓动,举止不定。
蔡老道:“这就是小友所谓之药?”
江陵道:“正是。”
“草木为药,针石为辅,吾常见之。可这以黄纸为药,颇有些像那五斗米教之异术。”
江陵知他对这药效生疑。
那蔡夫人的病,说病也不是病,倘若肯每日将胸儿挺起,不那么缩着,双肺舒展自也无虞。
如今不过是一团阴气郁结,在外界寒气刺激下,这才双重作用,引发寒咳。
江陵所烧符纸,乃是化阴符,可灭鬼除魑。以这符纸化于水中,消除蔡夫人胸中那一团郁结阴气,自是不在话下。
“这并非异术,这黄纸乃是药物磨成粉末,研练成纸张,便于随身携带罢了。其根底还是草药。”
说着,他将杯子放在地上。
话说到这份上,信与不信,就看他们自己了。
蔡夫人此时寒咳加剧,蔡老尚未言语,那蔡小姐反倒相劝起来:“母亲不妨试试,安大叔经这先生医治,已然大好,母亲此症或也可药到病除哩。”
这次江陵首次听到蔡小姐说话,声如黄鹂,优雅动听。
“嗯。”
蔡夫人也听其劝,兀自端来符水,闭着眼儿就饮了下去。
江陵法眼注视下,那符水刚被蔡夫人饮下,她胸处阴气就由七窍上浮而散。
当真是立竿见影,卓有成效。
饮过符水,不到片刻,她那寒咳症状便就消去。
蔡小姐瞧得惊奇,喜道:“母亲,你还真未再咳了。”
蔡夫人玉指抚着稣胸,也自感觉呼吸有畅,那种咳嗽带来的肺部撕裂感也渐逝不再。
她露出三分笑意:“当真是好多了。”
边上三个丫鬟也是大喜,为她贺。
蔡老目光惊异,颔首赞道:“小友年纪轻轻,未想这医术,却是了得。”
江陵笑而不语,收起自己的用具,坐回一旁去。
“先生此药,可能根治此症否?”蔡小姐忽问。
根治?
江陵摇头。
蔡小姐道:“那此症,可有药物能根治?母亲每年受此症状折磨,不胜其苦,若能有根治之法,必厚报于先生。”
蔡老亦是点头:“小友若能根治内子之疾,所需银钱,不在话下。”
江陵笑着看了蔡夫人一眼,见她容颜上仍带着三分羞涩,便道:“想要根治,还得看夫人自己,她若能做到,此病或可不药而治。”
蔡老:“哦?愿闻其详。”
江陵没有直言相说,而是拿出纸笔,写下一话,递蔡夫人。
蔡夫人看后,目光惊羞地瞥他一眼,然后那面颊似也不自觉红透起来。
江陵正色道:“医者本心,绝无冒犯,夫人如能做到,寒咳之症,或不会再现。”
蔡小姐很好奇那纸条上写了什么,想凑去看,蔡夫人却将纸条收了。
然后,她也轻言细语道了声谢。
接着她目光下移,瞧着胸前饱满。
一时羞赧自持,终是不敢挺来。
蔡安一早就知避讳,两眼一闭在静默着。
江陵瞧着蔡夫人的矜持,心中也觉好笑。
到底是这个时代的女人,若在后世,许多女子巴不得那儿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