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八辟’被王信改成了‘二辟’。
但是就在王信和大臣们准备将律法增订定下来的时候,一本奏疏被送了过来。
王信打开奏疏翻看了一遍,脸色越发难看。命人将奏疏交给几位重臣翻看,几位重臣脸色同样不好看。
王信当即说道:“赵符欺行霸市,打死那商人,焚烧其货物,其子鸣冤,结果洛阳令不仅没有宣判赵符有罪,居然仅仅只是罚钱了事。其后赵符居然还敢将那商人之子双腿打断。”
“若是这商人之子没有好友在学宫之中,学宫中的士子或者不为其仗义执言,经学博士不上书,这件事情是不是就了无音讯了?”
王信怒气勃发,大声喝问,大殿之中几位大臣连忙请罪。
“陛下恕罪!”
“恕罪!恕什么罪!”王信豁然起身。
“洛阳令胡作非为,你们也是木偶吗?”
“朕刚刚要将皇亲国戚议罪之权免除,你们现在就去将这件案子给判决了!”
“陛下息怒!”看到王信怒气冲冲,众人不敢多说,只得告退,先去处理这个案子。
王信气冲冲的离开乾元殿,回到长阳宫中,就在这个时候,内相王颢前来求见。
“皇叔来做什么?”王信问道。
“陛下,议亲之议还请暂缓。”王颢说道。
王信脸色顿时阴沉下去,直接道:“可是皇后找皇叔求情了?”
“皇后没有找过臣!”王颢摇摇头道:“臣来此只是因为议亲决议不妥。”
“有何不妥?”王信沉声道。
“陛下,伱可知道赵符之事为何能够变成现在这种情况?”王颢问道。
王信有些诧异道:“难道不是那些官员徇私枉法,惧怕其身份地位,不敢判处吗?”
“是,但不完全是!”王颢说道:“以前大乾律没有‘八辟’,所以在遇到赵符这种皇亲国戚的时候很难办。”
“所以朕才将议亲从八辟中取消,以后没了律法明文规定,有法律在,官员们自然会判处他们!”王信说道。
“陛下,官员也是人,不可能所有的官员都是公正无私,他们也有自己的私心。”王颢说道。王信作为太子、皇帝,经常接触王氏的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下意识给忽视了。
王颢接着说道:“以前没有八辟,因此赵符犯罪,地方官员不敢审判,他们怕皇后的身份,担心判了之后,被皇后记恨,不敢判,甚至帮助他们脱罪。”
“真正敢不管不顾给他判刑的人太少了,这些人的确是好官,但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
“因此八辟之中的议亲其实还有一种含义,那就是地方官员不敢审判,就将这件事情上报给朝廷,上报给皇帝,然后交给皇帝亲自审判。”
“这样一来,地方官员不会被皇亲国戚记恨,他们自然不会隐瞒事情,会按照要求上报,而不会像现在这种情况隐瞒不报,帮他们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