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9~80:血炼方成坑中蛊,菌丝操就缸(2 / 2)

况且陈登鸣出手大方,祝寻是早就有要跟陈登鸣混下去的打算。

当然,在陈登鸣看来,这小祝别的都好,就是死爱面子易冲动的毛病,委实得改改。

这次算是帮他背了锅,冲动对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下次若是再冲动,可就麻烦了,希望此次也算吸取了一个教训。

日月如梭似水流,人生难得是闲游。

此后一连五日过去,陈登鸣与祝寻且行且停,结伴而行。

偶尔途中遭逢一两头妖兽,便随手打灭了,由祝寻重操旧业,在途中坊市迅速处理贩卖,却也是途中不寂寞,修行很潇洒。

如非一些特殊地带遭遇不详之物,那便更是一场愉快之旅,难得摆脱落魄散修的状态,有了几分仙侠客的风范。

“哎,陈道兄,你说咱们昨日在那大山里遇到的那红毛僵,不会是赶尸派的修士所留吧?

据闻赶尸派的修士,时常会在一些风水特殊之地埋僵养僵,时机一到便会去取,你说咱们若是把那红毛僵给绑了,拿起坊市卖”

快要临近绝林城三百里范围的途中,祝寻和陈登鸣于一处山道旁落脚,口中叨叨着。

陈登鸣摇头,“祝道友,我不是说过,这仙宗门派的事情,少打听,少过问。你这性子啊,还是这样。

怎的?不卖肉了?改卖尸体了?”

“嘿嘿,我也只是好奇嘴上一说,我又没有炼尸之法,不会去打那红毛僵的主意。”

祝寻嘿然干笑,正说着,倏然背后山坡上‘轰’地传来一声爆响,震荡山岗,掀起劲风狂卷而来。

紧接着又是接连几声爆响轰鸣,激烈至极。

陈登鸣和祝寻脸色一变,立即起身,召出法器环绕周身防备。

“嗖嗖嗖嗖——”

道道逃窜中的修士身影且战且退,眨眼就临近山道,显然是失利一方,逐渐不支,眼看到陈登鸣二人的身影,其中二人立即眼睛一亮,刻意绕来,张口便要求助。

陈登鸣一步踏出,双鬓白发飞舞,目如电炬,熠熠厉芒,似要洞彻人的肺腑,抢先开口:“滚!”

他身上霎时释放出一股强横气势,玄铁战衣铁衣铮铮。

历经不少生死大战以及斩杀妖兽的煞气霎时爆发,宛如杀气严霜,使得对面正欲冲来的几人如入冰窖,呼吸困难,心中只闪电掠过一个惊怖的念头:此人比后方追兵更为可怕。

仅仅刹那,这四人毫不犹豫转向继续疾驰逃窜,本就已丧失的胆气,更是近乎惊得半点不剩。

“练气高阶修士!”

后方纷纷追及而至的一群修士,本是对陈登鸣二人投去不善而警告的目光。

此时立即全都面色一变,眼神中的不善和警告迅速转变为柔和与感激、善意等眼神,便是其中一名练气高阶修士也不例外。

在他们眼中,只看到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黑衣高大修士与另一名满脸横肉和凶光的修士虎视眈眈。

那当首之人,黑色法袍有如金属铸造,衬托其整个人宛若无坚不摧,强横无俦,一对眼睛精芒隐现,当道卓立,气势迫人。

他们这些修士也都是常年厮杀,积年累月,已生出对危险无比敏锐的嗅觉,立即转向追击前方逃窜敌对修士,一副绝不牵连旁人的正义公明之态。

眨眼间,风声霍霍,一路烟尘,两队修士尽皆离去。

眼见人走远了,正满脸横肉摆出一脸凶相的祝寻立即松口气,拍拍胸口后怕道。

“奶奶的,吓死我了,刚刚那一队修士中,还有练气高阶的强者啊,还好,还好我是跟陈道兄你在一起.”

陈登鸣听着远处再度传来的轰鸣声,眉峰隆起,冷道。

“这里距离绝林城这么近,竟然也发生这样激烈的战斗,看来是有修仙家族在交战,否则不会出现练气高阶修士,我们快走,不休息了,赶去绝林城再说。”

“走走走!”

祝寻深以为然。

二人当即再度动身,赶向三百里外的绝林城。

结果这一路上竟是接连遭遇修士战斗。

途中血肉模糊的残肢和死尸少说遇到了十几具,身上物品皆被洗劫一空。

甚至还有一些修士在树林中对抓住的女修,共同行禽兽之事,行径简直不似修仙者,而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魔。

陈登鸣脸色难看。

本以为离开南域边陲那种不毛之地,来到东域之后,这里修仙界的修仙之风更为淳朴,不会那么残忍。

可如今发现,想法还是太幼稚了。

决定残忍的与地域无关,而是与人心人性有关。

纵是看似凶相的卖肉佬祝寻,也颇不适应,一路上脸色阴沉,从牙齿缝中挤出字道。

“这不像是寻常的两家修仙家族厮杀,更像是其中一方势力被灭族了,双方有深仇大恨,否则何至于此?这简直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不死不休!”

二人极力克制着,不愿与这附近的势力发生冲突,埋头赶路,实在避不开就爆发灵威气势,令对方知难而退。

然而纵是如此,在快要接近绝林城一百里范围时,还是发生了意外。

他们才冲出一片树林,迎面就撞上了一队神色愤怒充满杀机的修士。

陈登鸣立即爆发灵威,便要喝退对方,岂料一队修士动作比他还快,一见面就怒吼着抢先下手,道道法器狂袭杀来。

“屮!”祝寻愤怒低喝,立即出手。

陈登鸣眼神寒芒一闪,一路上正憋屈愤怒着,迎头就撞上这般不讲理的家伙,他霎时祭出照光反灵镜,将几道来袭法术反弹而回。

与此同时,体外玄铁战衣铁衣铮铮,金系灵气构成一个蛋壳形状的金属壁,道道来袭法器切割在金属壁上,划出深深的沟壑,却根本无法攻破。

刹那间,几道金线嗡鸣飞出。

惨叫惊呼声登时响起。

陈登鸣双目剧盛,长发飞舞,掐诀之间双手一振,对面空气疯狂震荡。

游气化金!

嗤嗤嗤嗤——

一阵疾遽的旋风蓦地在战场内卷起,发出宛如狮子怒吼般的呼啸声。

风气浩荡。

大片金系灵气霎时化作一束束劲锐的气流,在空中互相激撞,带起一阵阵无比锋锐的凌厉缠丝金系气劲,空气中充斥满惊人的杀机。

霎时间,敌手修士全部被笼罩其中,有人才祭出防御法器抵御,下一刻身躯便被直接卷入金属洪流中,浑身如触电,法器寸寸断碎。

“.!!!”祝寻吓傻,呆若木鸡。

眼看着陈登鸣全力爆发下,对面风如刀,好似狂风暴雨的海面上风波险恶,一船人被困入其中。

那金属洪流逐渐摩擦出铁汁腥味,风气如无形的利器,锋芒到处,敌人纷纷倒下。

数息过去,陈登鸣收了道法,浑身鼓涨而起的衣袍恢复如常。

地面已俯尸六具,均是死状凄惨,没一块完整的血肉,连不少法器都损毁崩裂,场面狼藉。

祝寻自诩凶恶之人,看到这等恐怖场景,也是一阵脚跟发软,倒吸一口冷气。

刚刚这群人中,可是还有一位练气六重的修士啊,与他实力相当。

结果,逃都没逃出来,快要冲出来时,身体就被气旋再度拉扯卷入其中,惨死当场。

陈道兄,发飙起来太可怕了!

“祝道友。”

“啊,啊啊?陈道兄,小祝在呢”

“愣着干什么?你消耗很大?赶紧毁尸灭迹。”

“哦,哦哦!”

祝寻立即忙碌起来,旋即又哭笑不得。

消耗很大,他压根就没消耗好吧,法器才祭出还没飞出去呢,对方一群人就死了。

而且这陈道兄也真是谨慎,如今有两方势力正在厮杀交手,见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杀,死一群人委实正常,实也不需要毁尸灭迹这么麻烦。

“捡起来,把完好的法器和储物袋都捡起来!”

“啊?这些东西我们带走也不好出手,会不会惹麻烦。”

“路上所有尸体的法器和物品都被搜刮了,唯独这一群还留着,你说人家会不会觉得蹊跷?”

得!

祝寻服气,迅速照办。

二人匆匆解决战场,迅速离去。

路过侧方一条山道时,又看到一地惨烈的尸体,不由心中默然,明白那一队修士为何见到他们二人就立即动手了。

显然是因同伴的死处于盛怒之中,见到他们二人冲出林子就爆发灵威,误以为是敌人,立即含怒强先下手,完全没解释的机会。

这就是血淋淋的战场啊,没有半点儿侥幸和平稳之事。

很多时候意外到来时,根本不会给人分说的机会,否则又如何能叫意外?

此后一百里,再无波折。

二人风尘仆仆顺利赶到了绝林城。

绝林城城如其名,依山势而建,大片建筑楼台耸地而起,绕山形成宛如一层层的梯田,却少有树林植被,最多就是些势力圈定的灵田。

这整个修仙城池占地比锦绣坊广阔多了,其中殿阁亭台有些位于云雾之间,背靠百里平原的主峰飞云峰,雄视整个面向边陲的平原。

二人还没赶到城门口,就发现那依山而建的城门外,已聚集了不少乌泱泱乱糟糟宛如难民般的凡人和修士。

而绝林城的城头上,则立着不少披坚执锐的修士,虎视眈眈,空中还有修士驭器巡逻,一副肃穆防备的气氛,似防止人不走城门而闯入,就差没开启护城阵法了。

二人有些傻眼,这绝林城好歹也是东域边陲有名的大城,怎的这副架势?

祝寻混入人群打听,才知原来之前遭遇交手的两股势力,分别是修仙家族玉家和梁家。

这两家本就有血海深仇,曾经便摩擦不断。

近来玉家筑基家主突然意外身死,梁家于是发难,甚至不惜对绝林城内的玉家族人动手,赶尽杀绝。

此举无疑也是触犯了绝林城内绝不可厮杀的规矩,于是两家但凡在城内的族人,皆被驱逐了出来。

而眼下全城戒严,以严防再有两家修士混入城内潜藏或厮杀,扰乱城内规矩为借口,趁机也将一群周边苦无去除的难民和散修也阻隔在外,避免城内引起更大的骚乱。

于是也就有了如今这般排查的一幕。

“这可真是,围城啊!”

陈登鸣目睹这一幕,不由感慨。

“陈道兄,我们现在进城吗?我看那边也还是在放人进城的,只不过似乎有特权,要点儿关系?”

祝寻够着脖子看城门那边的状况,问道。

陈登鸣斜兜了一眼,道,“我们有特权吗?有关系吗?”

祝寻嘿嘿谄笑,“陈道兄太自谦了,您身为练气九重的修士,高手中的高手,您要进城,我想这绝林城的守卫是绝对会放行的。”

“你这个练气六重的修士,也不赖,你去试试?”

陈登鸣嗤笑一声,转身随便找出树荫靠着坐下,不急着进城,从背后的驭兽袋中,观察两只金蚕、血蜈两只蛊虫的情况。

祝寻说得没错,他要进城,确实很大概率不会被拦阻,直接进去。

但很可能,立即就有城内的势力前来招揽他,邀请他加入。

绝林城于他而言,只是一个过路的中转站,跨过绝林城,便是真正进入了东域临近宗门的地界。

他可不愿在这多事之秋暴露自身实力,进入一些势力的眼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除非是准备立即跑路。

二人也没想到,千辛万苦横跨一千六百多里来到绝林城,竟是被拦在了城门外。

不过二人均是艺高不压身。

相较于那城门附近惨兮兮的凡人以及忐忑的低阶散修,至少还比较心安,等在城外也不焦急。

与此同时,明月坊,明家。

一处典雅幽静的阁楼门口,黎姓女修和几名修士静候在门外。

很快几块血肉被一名侍从送了出来,屋内传出一道老者的声音。

“这映月宗弟子的血肉中,确有被水阴木郁毒蛊术的毒气菌丝控制的迹象,只不过痕迹很浅。

若非老夫浸淫此术多年,又经过施展后模仿其操作,还真难发现痕迹,施展此术之人对此术的掌握,不在老夫之下”

黎姓女修震惊错愕,下意识道,“不可能!明老,您精研这水阴木郁毒蛊术已有六年之久,那陈道友是两月前才得到的此术,掌握程度怎会与您相当?”

门内传来一阵笑声,笑得颇有些意兴阑珊,道,“或许另有其人?若不是另有其人,呵呵呵呵老夫终究不过中品灵根,兴许那人是上品灵根?”

话已至此,所有人都已听出这语气中的无奈和自嘲。

黎姓女修仍旧不敢置信。

纵是上品灵根,也不应展现出如此惊人的天赋才是啊。

回想曾与那陈道友几番接触的景象,对方谦冲恬淡,常以谦语自称,看上去虚怀若谷平平无奇的模样,不曾想竟是位心思缜密,手段果决狠辣,天资亦是神秘惊人之辈。

这般一想,几乎就可以肯定,映月宗弟子南宫云,寻的应当就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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