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君。”红药正儿八经地屈膝一礼,尔后笑嘻嘻地跳将起来,“那神君找我何事?”
元昭不答,仅笑着一摊手,一个四方漆盒出现在掌中,递给她:
“昨日赴瑶池之宴,娘娘赐了三颗仙桃,这颗是你的。”
这盒子是她的法力所化,等红药、青鹤吃了仙桃,盒子自然风化。物到用时方恨少,无论是法器或器皿,她都要找个时间亲自炼制一批才行。
“谢殿下,哦,谢神君!”
红药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地双手接过。瑶池的蟠桃有多珍贵于她而言只是听闻,未曾接触过,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尝上一口,此刻捧着盒子呆了呆。
“快藏好,省得被人瞅见无法独吞。”元昭提醒她。
“哦。”红药本能地听从,收起盒子才问,“对了殿下,啊神君,听闻您跟南天战神的儿子那什么沼泽君干架了?如何?您没吃亏吧?”
殿下果然是个惹祸的体质,要么不出门,一出门必有难。
可惜她与青鹤不在现场,无法支援,不知战况如何。
“什么沼泽君?人家叫离泽君,”元昭无语地看着懊恼拍脑袋的近卫,“你以后若被人寻仇,八成是你这张嘴惹的祸……”
再加上自己的惹祸体质,俩近卫小命堪忧,更别说前程了。
“我毫发无损,用不着你们操心。说说你吧,过得怎样?这次我惹的人颇有人缘,没连累你吧?”两人在留仙台的茶亭里歇脚闲聊,“实在不行便回拂云殿,总有合适你的去处。”
红药对医药颇有天赋,自学未必不能成材。况且,三界中除了药王殿,总有极个别的医药奇葩流落在外,何愁拜不得名师?
“神君不必操心,这里是天界,天人的品性哪有您想象的那般不堪?”红药不以为然道,“况且,这里的人都知道我从灵山来的,哪敢对我使坏?”
老主公的名号又不是吹出来的,谁敢跟道君作对?
她还跟青鹤有过走动,双方都挺好,本想传一道仙符回九重殿报一声平安的。可九重天太高了,殿下的行踪飘忽不定,生怕仙符中途出了意外节外生枝。
元昭听到这里,默了。
看来,不仅自己凡尘气息未消,俩近卫也好不到哪儿去。处处警惕,时时提防,从未真正安心过。
“对了,神君,您求娶离泽君可是对他有意?”
“……”元昭斜睨她,“我眼光有那么差吗?”
“殿下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连夙世姻缘的圣君她都不愿旧情复炽,何况区区一沼泽之君?“您有所不知,自瑶池宴席的闹剧传开后,不少仙娥痛心疾首……”
嚷嚷着不知那龙元君是何方神圣,竟与少师、离泽君都有因缘瓜葛。
任凭红药如何辩驳,说自家君上不可能主动招惹那俩货。结果那些仙娥愣是不不信,直言恨不得立刻一睹真容。
“是吗?”元昭听罢,不由望向药园入口的方向,“难怪一直觉得有人在窥视本神……”
意念一动,她的身旁倏忽爆出一团刺眼的光芒……
托云澜上神的福,她粗略拜读过天规,其中一条便是“擅自窥视上神,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