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的途中,有些话月镰不吐不快:
“小主公,那小子似乎有话要说,你为何不听?”
“不想听,”元昭果断道,“有毒。”
啥?!“他敢下毒?!”月镰炸毛,果断调头,“做了他!”
“哎哎,”元昭连忙拦住它,“干嘛干嘛?我的意思是,他的话有毒,不能听!听多了会迷失自我,懂伐?”
啊?月镰睁大它那双灯笼眼,不是很懂诶。
“你没听过吗?情乃万恶之源,”没办法,谁让它是自家的兽呢?得给它科普一下何谓情感有毒,“一旦陷入情海,我将不再是我,而是一个眼里只有对方的小女子……”
“这有何不妥?”月镰不以为然,“吾眼里也只有小主公。”
没毒啊,仍是身体棒棒的一介凶兽。
元昭闭目:“……”
唔,这个嘛,有点难解释。
“人与兽不同,人的心思比较复杂。我一旦眼里只有他,便会要求他的眼里只有我,不能多瞧旁人一眼。欲重,随之而来的会是猜忌、疑神疑鬼等,滋生无量烦恼致神性不稳……”
待到孽缘成熟,便会自堕凡尘重陷无数烦恼丝。
前边的话月镰确实不了解,但说到欲重,它便懂了。主公以前就跟它说过,它比人幸运。它头脑简单天生没什么烦恼,因而寿长无疾。
主公也有过年轻岁月,有过世俗凡尘的困扰。
“小主公莫慌,”月镰劝慰道,“主公当年也有过迷惘,等参透大道真理,一切烦恼便迎刃而解。你还年轻,吾当年追随主公时,他都二十几万岁了……”
那个毛头小子,行一步,坐千年,引得鸟儿在他头顶筑巢繁殖了好几代都还未醒。
噗,没想到会吃到阿爹年轻时的八卦,元昭忍俊不禁,一本正经地嗯嗯点头并哄它多说点。
“可不能说,主公说你们年轻一辈杂念甚多,执念深重。他所行之道,未必是你所行之道,须你自己找到合适自己的道……”
况且,他所行之道,她未必懂。就算懂,她也未必赞同。
“……总之,主公说让你自己闯。太上无名,看穿虚空见大道,自然明性得大自在。这些吾不懂,小主公以后肯定懂,不着急。”
“哈哈哈,”元昭忍不住捧腹大笑,随后神色一正,“我也不懂。”
她只想一步到位,得大自在。而她现在就很自在,何必自寻烦恼?不懂就不懂吧,这又不是什么塌天的事,月镰不以为然地缩小身形,道:
“小主公可要吾驮着走?”
醒了没事干,挺无聊的。
元昭刚要说好,变故骤生,先是身上莫名战栗,头皮一紧。接着肩胛处的凤翎印记一阵发热,轰然飙出一道赤焰呈火凤状跃至半空朝西方天边惊怒尖鸣:
“啾——”
若非已经认主被炼化移步不得,相信它早就迫不及待地飞走了。它想弃主而去情有可原,主与宠、器皆有心灵感应,它之所见,她也能见。
只见西方天边的某处,丹桐仙子遇伏被魔气缠绕吊在半空吸取仙元,正是她愤怒的仰首长啸引起凤翎的感应。
情况危急,元昭迅速调头闪身前去,月镰紧随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