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如何操作,身为常胜将军的定远侯理应在场提供意见,就被留下了。
“阿娘,我也要骑马!”坐在车里,元昭郁闷极了,恳求道。
“到了庄子,让你骑个够。”姜氏缓声道,靠着凭几,支着额头假寐。
“我现在就想骑。”元昭皱眉。
“不行,哪有淑女当街骑马的?”她是坚决不允许女儿出去当靶子的。
“我乃武侯之女。”
“更要低调,”姜氏的眼皮都不抬一下,“咱府里的孩子已经够难议亲了,你莫要雪上加霜。”
“……”元昭本想反驳,一时找不到词,唯有赌气道,“那我单独坐一辆马车!两人坐一辆太局促,太闷,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你四娘那辆坐了三个人,你要独坐一辆,阿娘该如何交代?”姜氏轻描淡写道。
侯爷吩咐过,切勿让女儿独坐一辆车,一个人的时候她会作夭的。她身上的伤正是她任性的后果,屡教不改,好了伤疤忘了疼。
“阿娘是嫡妻,需要向人交代吗?”元昭不信。
“阿娘是嫡妻,更要处事公正,不留话柄。”姜氏对答如流,闭目假寐道,“府里开支庞大,靠你阿爹的俸禄难以支撑,如今你花的是阿娘嫁妆多年积攒的钱。
你有的,别的兄弟姊妹至少要有一半,这笔钱从哪儿来?连你七哥尚且要和三郎同乘一辆,你却要独坐一辆,让阿娘如何面对你阿爹?”
“……”
唔,元昭被阿娘怼得哑口无言,皱了皱鼻尖,气馁地一掀窗帘,下巴搁在窗沿无精打采地往外看。
一股冷风扑面,甚为舒爽。
她把车帘紧贴自己的后劲脖,生怕漏风冻着阿娘。姜氏眼皮微抬,正欲制止,但看见她的小动作,不禁内心柔软。
孩子这些年跟随父兄在外,野惯了。
从城里出去,到庄子尚有大半天的路程,把她拘在车里确实闷得慌。
想罢,便随她了。
连日来,雪花绵密,早已把路面铺了一层莹白。昔日繁华的街市,今日空空如也。除了零散几处卖木炭的小摊,便只剩下各府出来办差的下人行色匆忙。
侯府的马车徐徐而过,车铃叮咚,积雪在车轮下吱呀地响着,单调而寂寥。
“姑娘,姑娘等等奴婢!”
一阵急促的女声隐约传来,将元昭郁闷的心神吸引过去,伸着脖子前后张望,看看是谁家姑娘敢在雪天闲逛。
“你不要跟着我!我要回老家!”一道臃肿滚圆的身影出现在街角,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道,“这里不是我家,我也不是你们的姑娘,我要回外翁家……”
“姑娘,姑娘……”
身后的奴婢挺忠心的,一直跌跌撞撞地紧追不放。可她身材瘦弱矮小,和主子滚圆壮实的身板形成鲜明的对比,反而有些滑稽。
“阿娘,”元昭缩回脑袋,看着母亲,“是曲大姑娘,她好像是被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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