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妇人……”
闻言,曲惟光眉头微皱,眉毛一吹,就欲发怒,可他这话还没有说完,美妇人就不搭理他,扭着腰朝着张景渊和白不悔两人款款走去。
弄得曲惟光仿佛一拳打到了空气,更加郁气堆积了。
“别搭理伱们院长,他平日里跟我横惯了,到哪都是这吹胡子瞪眼,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看谁的都觉得不对,觉得谁都不如自己,但实际上,他在筑基,在金丹的时候,哪能跟你们相比,说个不好听的,给你们提鞋的不配,还好意思训斥你们,来,吃个桃子。”
说着美妇人,从箩筐里面拿出来了两个桃子,不由分说的塞到了张景渊和白不悔手中。
这桃子是黄阶上品天材地宝,在外面至少五六灵石一颗,但却被这美妇人当做,随嘴的吃食,这份豪横,着实在不经意间就展露无疑。
“谢谢院长夫人,师母。”
张景渊感谢了一声,白不悔的脸上更是挂满了甜甜的微笑,甚至这笑容中还有那么一丝小女儿的娇憨。
“谢什么谢,这些都是院子里面,我自己种下的,你们什么时候想吃,我再给你们摘就是的,不要客气。”
说着美妇人,又在张景渊和白不悔的身上,塞了好几个桃子,直到两人的裤腰带上,大袖里面都塞不下了,这才算完。
感受着身上沉甸甸的桃子,一种久违被关心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张景渊的心头。
他心里面很清楚,这美妇人这话是看似对着他俩说的,但实际上全然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毕竟白不悔,在这里待了都几十年了,而且曲惟光还待她如亲闺女一般,哪还需要这样交代。
这美妇人正是曲惟光的夫人,明秀燕,同样也是元婴修士,两人算是正儿八经的师兄妹。
说真的,前世,为什么在曲惟光的时期,龙骧道院能发展迅速,甚至曲惟光还能青史留名,一半的功劳在白不悔和张景渊这对道君身上,然而另一半的功劳,则在这明秀燕身上。
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明秀燕这般长袖善舞,压下龙骧道院中,各种对曲惟光的不满情绪,这龙骧道院恐怕要散。
并且在前世的时候,张景渊远远没有展露出现在才有的天资,只是龙骧道院中一个相对普通的老师,明秀燕得知他凡人出身,唯一相伴的母亲也早亡的时候,就对他百般照顾。
所以他相对而言,对这天柱峰底,也不算是陌生。
这也是他为什么前世,在明秀燕死后,会觉得无比惋惜的缘故。
仅仅是在白不悔面前,也就罢了,没想到,自家夫人在张景渊面前,也如此的不给他面子,曲惟光面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
一言不发,脸上跟挂了一层寒霜般的看着张景渊和白不悔两人。
至于他为什么没发作,则是他太清楚明秀燕的脾气,他什么都不说也就罢了,但如果敢嚷嚷,明秀燕绝然敢跟他吵一架,那样他只会更加丢脸。
跟张景渊和白不悔又聊了几句,分享一下自己在刚刚晋升筑基和金丹之时的感受,明秀燕给曲惟光一个没好气的眼神,便扭头再次走进了屋内。
经过明秀燕这么一打岔,曲惟光此时气势全无,本来憋在嘴中,想要让张景渊和白不悔两人戒骄戒躁,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记不能翘尾巴,修行之路还长着,他们只不过刚走了一小截,获得了一点点的小成就……
诸如此类的话,瞬间便没有半点想要再说的心思了。
“张景渊,我现在代表龙骧道院,聘你为龙骧道院老师,这是聘书,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便正式生效了。”
说着,曲惟光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副红色卷轴。
只见其,从案桌后走了出来,迈着四方步,神情肃穆,一步步的走到了张景渊的面前,双手郑重其事的将聘书交给了张景渊。
他就算是再不喜欢张景渊,但是这该走的仪式流程和尊重,他肯定是一点不少的全部都给张景渊。
因为此时此刻,张景渊代表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自从一万多年前,龙骧道院创立之初到现在,筚路蓝缕,披荆斩棘,为龙骧道院,为云海星系,为人族撑起一片天的,无数龙骧道院的老师们。
而张景渊也面色一肃,恭恭敬敬的从曲惟光手中,接过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