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的功夫,公孙恪便在叶卿的身边落座了,一双苍白而修长的手挑起叶卿的下巴,那惑人的声音在叶卿的耳边缓缓响起:“这件事本王帮你办成了,那么你也该拿出点诚意来。”
叶卿也知道公孙恪说的是什么,不过现在她却有了新的打算。
轻轻地推掉公孙恪的手,叶卿微微一笑,道:“那么心急做什么?我既然答应把东西给你,自然不会私自扣着。”
但公孙恪对叶卿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翻身将叶卿压在身下,狭长的凤眸之中尽是危险的神色。
“如果本王说现在急着用呢?”
叶卿的眼神一片无辜,打定了主意是要装傻。
这敷衍的态度让公孙恪不由得一怒,他伸出手来摁着叶卿的脖子,就打算掐死她。
不过他的手还没动,就被叶卿给扣住了。
“别急啊晋王殿下。”叶卿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公孙恪缓缓地开口。
叶卿的声音很温柔,似安抚一般。然而仔细一听便会发现,她的声音之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在公孙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叶卿的双腿勾着公孙恪的腰,翻身将公孙恪按在身下。这一套连贯都动作下来,还不到十秒,两人的位置就交换了。
叶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几根银针,那泛着寒光的银针,准确地插在公孙恪身上的几处大穴上。
公孙恪很快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身上也渐渐地没了力气。
“你!”
叶卿的手时不时地将插在公孙恪身上的针移动几下,漫不经心地道:“哀家劝你还是别乱动的好,这针再往下按点,明天皇帝就该亲自出来主持葬礼了。”
“呵呵,太后这是想过河拆桥吗?”公孙恪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叶卿,冷冷一笑,语气之中尽是不耐烦。
叶卿看着公孙恪这态度,水媚的眸子一眯,眼中迅速地闪过狠厉的神色。
既然落在了她的手里,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过河拆桥倒不会。”叶卿一双白皙细腻的手抚上公孙恪的脸,不轻不重地揉搓着,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哀家是和晋王公孙恪做的交易,不是你这个西贝货。”
叶卿的话音一落,一双手上就多了一个类似于面皮的东西。
映入叶卿眼中的是一张被磨平了五官的脸,由于那人人的眼睛是闭着的,叶卿只能看到两条线横在原本属于眼睛的位置。一张连嘴唇都被磨掉的嘴半合这,就像是一个黑洞。在昏黄的烛光之下,看着十分渗人。
看着这样一张脸,饶是叶卿这样身经百战的医生也不由得叹气。她一开始学医的时候,就接触过古代关于易容术的相关知识,只是后世的史料除了记载古代易容术高超的技巧以外,对其实际操作的内容却是一片空白。
今天亲眼见到了,叶卿才算是明白了那些前辈的用意了。
像这样残忍的手法,失传也是正常不过的了。
被叶卿发现了,那个无面人也不慌:“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武功太低,演技不行,还有就是工具太粗糙了。”叶卿慢悠悠地旋着插在无面人身上的针,道。
她虽然才开始跟公孙恪接触,但是对他的一些细节还是有留意的。
想要假扮那个老妖精,首先一点就是武功要高,而且这个家伙演得实在是太浮夸了,她想不看出来都难。
不过她所关心的,可不是这个。
她看着面前那张被磨平了五官的脸,冷冷地道。
“是谁派你来的?”
“想知道?”无面人挑衅地看了叶卿一眼。
叶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而是默默地将其中一根针往里按。虽然没办法从无面人的脸上察觉出什么,但是他的肢体动作已经出卖他了。
“这位公子应该知道礼尚往来的意思吧。”叶卿一边将针往下摁,一边温声细语地问道。
她刚才说的那么多可不是白说的。
无面人显然是投降了,他按着叶卿的手,缓缓地说到。“组织里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他们不过来,只是因为不需要罢了。”
“这是看不起我这个小女子吗?”叶卿听着无面人的话,轻嗤了一声。
没想到跟公孙恪抢东西的人都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是。”无面人摇了摇头,那扁平的脸上开始发黑,并不断地渗出血来。
那张丑陋地如同黑洞一般的嘴一张一合,无声地吐出几个字来。
没想到你也会猜错。
“遭了!”
叶卿的脸上闪过慌乱的神色,她急忙从无面人的身上离开,朝外跑去。
【012】
不过等叶卿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被浓烟给包围了。
叶卿暗叫不好。她退回去扶起昏死过去的若梅使劲地摇了几下:“若梅,若梅!”
但是若梅毫无反应,任凭叶卿怎么摇晃都无济于事。
刷!
轰!
巨大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火势便迅速蔓延开来,那冲天的火光将那高大的建筑吞进一片橙红之中。
叶卿放下若梅,想到梳妆台前去将那个白玉笛取出来,但就在她接近梳妆台的时候,一块烧着了的木头突然倒了下来,将她的路给挡住了。
没了那个救命的玉笛,叶卿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只得用袖子捂着口鼻,退回去费力地将若梅抬起来,费在一片浓烟之中摸索着找出路,此时她心则是懊恼一片。
是她大意了,她早该想到,那群人会做两手准备。当时的她就光顾着从那个西贝货身上套消息,就连这茬儿也忘了。
既然是来抢那个东西的,又怎么会只派一个武功极弱的西贝货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