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不想再忍,铁弓的弓弦在手指间渐渐绷紧,发出轻微的吱吱声,代表着如果这一箭射出去,那么必然会要死人。
“我没有感受到冥冥中有谁在警告我。”
他看着那名黄衣老僧,说道:“而我这时候是在清晰地警告你,我的马车稍后便会上桥过涧,如果你试图阻止我,我会杀死你。”
说杀人便杀人,说杀死便杀死。
涧畔林坪上,所有人看着宁缺平静的神情,都不会置疑他的决心和能力。
先前始终沉默的南晋剑阁强者程子清,看着场间气氛如此紧张,不由在心中叹息一声,向前走了两步,想要阻止宁缺。
但他只走了一步,便停了下来,因为他有些震惊地发现,便是自己,居然也无法打破宁缺此时那股一往无前的箭势。
黑色马车缓缓向桥上驶去。
黄衣老僧缓缓站起,神情宁静绝决,准备慷慨赴死。
谁能阻止这一切?
……
……
便在此时,山道上忽然响起清脆的铜铃声。
铃声脆而不冽,其间自然隐着某种柔和而悲悯的气息。
几只翠鸟听着铃声,从翠竹里飞了出来,落在山道上,跃动着向铃声处走去,看上去就像虔诚的信徒在拜山。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极为尖刻,饱含怨毒之意,应该出自一位老妇之口,极不协调的打破了山间的佛境,那些在山道上跃动的翠鸟,惘然地停了下来。
“宁缺你果然还是这般冷血霸道,难道这就是你们唐人的作派,但你不要忘了,这里是烂柯寺,真以为修行界就无人敢反抗你书院的淫威吗?”
片刻后,又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山道下方传来,那声音有若古寺之钟,又有若佛音轻唱,山道上正自惘然的翠鸟们再次开始雀跃欢喜。
“佛门清静地,即便你是书院中人,又岂能妄言杀人?
……
……
(还有三千字,继续认真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