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的心情很复杂,有些喜悦,因为他终于确认桑桑就是桑桑,也有些激动,因为他已经到了胜利的希望,但还有些焦虑,因为到希望后,便会生出强烈地冲动与渴望,他想要把希望落到实处。
因为这些复杂的心情,今夜他替桑桑洗脚洗了很长时间,直到铜盆里的温水变得冰冷,他依然还在不停地洗着。
水有些寒冷,桑桑的脚也有些寒冷,他用手不停地搓揉,也没能让水和肌肤的温度升高,于是他的双手也变得寒冷起来。
但宁缺不觉得难受,因为心情的改变,他今夜觉得桑桑的双脚很香,很软,手搓着很舒服,他甚至很想一直这样洗下去。
所谓爱不释手,便是如此。
宁缺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细腻。他轻轻地搓洗着她的脚心,她的脚背,她的脚踝,有时候会轻轻挠两下,也会轻轻搓揉她像贝肉般的趾头,感受着美妙的触感,渐有暖昧和**的味道生出。
今夜的洗脚时间有些长,仿佛要洗到天长地久。宁缺的咽喉变得越来越紧,桑桑脸上的情绪则是变得越来越漠然。
她知道他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她没有动怒,因为那些都是人类低贱的生理反应,连让她动怒的资格也没有。
借着月光,宁缺低着着铜盆里那双如白莲花的脚。了很长时间,忽然抬起头来,沉默不语着她。
她默默着他,也没有说话。
二人对视良久,宁缺的眼神里除了渴望和**,什么都没有。
桑桑的眼眸最深处,除了浓郁的厌憎之外,却多了丝惘然,她发现在这一刻。自己的天算变得有些紊乱起来。
宁缺盯着她的眼睛,声音蝐扑档溃骸拔蚁氩倌恪!?
之所以声音有些嘶哑,那是因为他很紧张,而且很兴奋。
桑桑面无表情眨了眨眼,把眼眸最深处的那抹惘然碾碎。
宁缺的咽喉上多了道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拓宽,并且不停向喉管里深入,已经触着声带,他再也无法说话。
鲜血从他的颈间淌落。滴落进铜盆里。清水骤然变红,他的手和她的脚。都浸泡在里面,仿佛他正想要采遚乩锏囊欢浒琢?
宁缺的眼睛有些微红,就像是某些特定时间段的凶猛野兽,根本不理会咽喉上的血口,缓缓站起身,向桑桑逼去。
桑桑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情绪。
一道若隐若现的空间裂缝,出现在榻前,出现在她与宁缺之间,那便代表着她的世界的边界,只要宁缺继续向前,便会死去。
她的世界不允许任何人类进入,哪怕宁缺是特殊的那一个。
宁缺到了她的世界的边界,他没有办法打破她的世界,于是他选择闭上眼睛,向前倒下,他要借助最基本的规则。
万物之间的引力,便是他借用的规则,无论他会不会后悔,都已经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哪怕稍后便会身首异处,他也无法再改变。
他向她倒下。
那道空间裂缝没有落在他的咽喉上,而是落在他的颊畔,他的脸颊上多了道极细的血口,那里原本是个小酒窝。
他倒在了她的身上。
他把她扑倒在了榻上。
他的血流到了她的身上。
他伸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抱住,既然你放开世界让我来到你的身边,那么便再也不要想着从我的身边逃走。
宁缺与桑桑对视,近在咫尺。
在梦里,这样的画面发生了很多次,在梦里,他们曾经无数次亲密,但在真实的世界中,这却是第一次。
宁缺觉得怀里女子的身子很胖,很软,有些陌生,因为他的桑桑很瘦,但又有些熟悉,因为女子身上的味道他已经闻了很多年。
他的右手本能般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手指深陷青衣不见,他觉得自己躺在一艘船上,在海洋上随浪起伏,感觉很美妙。
桑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异常明亮,盯着他一言不发。
宁缺的**很强烈,生命最强大的本能开始肆虐,但却无处释放。
光明神殿里一片静寂。
他轻轻吻上她的唇瓣。
在梦里,他曾经吻过她。
在真实里,他也要吻她。
昊天,被一个男人亲吻。
于是,整个人间都开始颤栗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