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长得这么壮实了!”金汝焕的声音颤抖,有些发音含糊不清,“真精神,平时一看过的就好,哈哈哈哈!”
手不停地上下抚摸,金汝焕的眼角溢出几滴泪水,但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长得真好看,不愧是我们黄金家的崽!”
黄金家始于金汝焕,业内是认可这种说法的,毕竟当初黄金里程成绩并不突出,能够做到开枝散叶,成为一大豪门,确实与金汝焕的努力分不开关系。
说着,金汝焕的另一只手也搭上了魏白的脖子,像是想环住魏白一般。
只是,年迈的身躯,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将手伸到魏白脖子上方的高度了。
魏白稍稍低下头,能够让老人抱住自己。
恍惚的瞬间,魏白突然看到了,突然看到了面前陆长肆与御司卿脸上的不忍。
二人都别过脸去,似乎是不想见到眼前的场景一样。
眼眶的红,似乎也表达着,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要是黄金式还在的话,估计也能这么结实啊...”
金汝焕的话让魏白的大脑有些宕机,呆愣愣地看着金汝焕。
老人的眼中浑浊,看不清其中的神色,但是眼角止不住的泪水,依稀述说着老人的思念与痛苦。
这名老人曾说的他要带的最后一匹芦毛马,那匹魏白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最终,先金汝焕一步而去了。
“金老,所以您也要保重身体啊,黄金式虽然走了,但是天选还在,今年出了点意外,但是明年始皇赏春,肯定是没问题的,我们还想邀请您来看呢,届时,您可千万要来啊,我们都十分盼着呢!”
御司卿努力压抑住发颤的声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定。
“嘿嘿!”金汝焕抬起头,看向天空,似乎是在看什么一般出了神,随后才慢悠悠地叹道,“会的,即便不会,天选也要赢啊!”
最后一句似是在同魏白说,也似在同内心中的黄金式说,已经有些绷不住的魏白区分不清,忍了许久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将眼角打湿了一片。
“不过这场也很棒呢,虽然就差一点点,但是天选是里面最强的那匹马哦!”或许是说了太多话,也或许是站了太久,休息不足,金汝焕的脸上泛着些许迷离,他已经有些理不清思绪,说话乱了。
大同小异,金汝焕说的话与那些观众大致相同。
这就是支持、喜爱魏白的人们,在魏白明明在因自己的过错而输掉比赛时,依旧为他找到这场比赛中值得赞扬的东西,然后对他鼓励。
浑浑噩噩地走上运马车,窗外的景色在眼中不断地倒退,魏白不知道此时的他该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向窗外那些他也曾熟悉的景色。
那些他在前两世,他在名为宫之秋霞与朦胧影的世代时,所见的风景。
低下头,就连脚下的运马车,四散开的马粪,似乎都在嘲弄着魏白,对他在这场比赛中的所作所为。
闭上眼,比赛的场面立马浮现眼前,就像是患上了某种不治之症,随后,便在心底产生了心魔。
尤其是在想到,金汝焕怀揣着对黄金式的深爱与思念,来看他的比赛,却只见得他的懦弱与虚伪。
‘西安纪念!’心底发着狠,魏白从未有一刻如此烦躁却又无力,即便是上一世面对着挚友的去世,也没有过如此之感。
那时的他,可以在赛场飞驰,永远地把住最先头的位置,与自己竞速,发泄着一切的痛苦。
而今呢,他该如何?
睁开眼,死死地盯住运马车的一处角落,就像是自己就站在那里一样。
身后是已无退路,魏白垂眸时的眼帘,一片影子,恰好遮住一寸偷偷洒进来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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