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君子论迹不论心(1 / 2)

第2章 君子论迹不论心

“军报?”张韩起身前去,戏志才将军报反过来令他得观,上面简短的介绍了青州、徐州贼寇作乱的动向。

简单几句话,就已将态势表明。

降虏校尉公孙瓒率步骑共两万,迎击青州黄巾并大破之,于贼渡河时暴起伏兵,斩数万人、虏七万人口,得车甲财物辎重无数。

“青州贼,徐州贼人数众多,比黑山贼只多不少,大汉蒙难至此,贼众挟百姓而走不予安宁,聚众为军是取乱之道,他们如果北上不可立足,肯定要南下……”

张韩直接了当道出心中想法。

“不错,”戏志才赞许的点了点头,行伍中出来的识字者,思维所想要比兵卒长远。

刚准备出院门倒水,就看见宿卫匆匆进院门抱拳:“先生,有一人在外求见,自称是祭酒帐下文学掾张韩。”

“此时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都会紧守本土,坐视不理。”

“张韩?”荀彧陡然站直来发愣,“他不是校吏吗?此次军功已至少要提为校尉了。”

不多时,张韩立身站在荀彧府邸前等候,已遣宿卫进府院去通报。

与此同时,衙署府邸,曹操在偏院设案,请见了荀彧。

张韩眨了眨眼,道:“君子论迹不论心,在心无君子。若是在职位期间以官员行迹为准,公正廉明便好,难道还要管他心里如何想吗?”

“我们,打了这波贼寇,就有兵源了!”张韩眨了眨眼说道,而且曹公一定想要!他的眼界和他人绝然不同!

这百万贼,对他来说极其重要,这是进言立功的好机会,当从此下手!且历史上本就如此,若是没记错的话……这百万青徐来的贼寇,可是青州兵的兵源!

而青州兵之中世代交替入营的那些精锐,则是赫赫有名的——虎豹骑!

主要是张韩当初写上来的策论,虽然都是概略,没有详细的条令来施行,大致的方向却和戏志才的方略不谋而合。皆是定东郡而取兖州,认为兖州诸豪杰为羸弱,可以取而代之,再背靠黄河横扫东西。

“没兵拿什么打?!”

“唯。”

既是动了心思提携,那自然不光是解惑这么简单,戏志才也打算将如今的态势给张韩说得更明白些。

“闭嘴!不,不是……那个,伯常,你先回去吧,军情我已知道了。”荀彧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变得和往常一样严肃板正。

那也只好跑一趟了。

戏志才捻着“倒山”的胡须,深深思索:“百万之众何等浩大,宛若蝗虫过境,即便多是无器流民居多,也当以坚守为住,令贼呈颓势,这些贼人靠劫掠为食,没有根基,不可能长久得存。”

祭酒说过,为谋者,口才极其重要!若是空有想法而无法出口辩论,日后堂议进言也会极难!

“好一句君子论迹不论心,简直就是在说我。”戏志才傲然仰首,大为畅快!

并没有。

张韩叹了口气,道:“民已失所,唯有随波逐流,否则单落于荒地定会饿死路边,所以不止五十万,恐有百万之众。”

“呵呵,刚破黑山,又来青州贼,一刻也难有停歇日。”

说完这话戏志才撑着上身站起来,目光迷离到两眼都快睁不开,随意捆缚了散乱的头发后,踉跄向前走去,同时又嘱咐道:“伯常,你在此不要动,我去见主公。”

“先生,您面对美人时,有没有过心猿意马的时候……那学生是不是可以认为您好色?”

荀彧笑道:“是以,此法并不可沿用多年,或只适用当下。未经士人礼度教导、德行察举,如若只有才学而心思不正,日后人愈多之后多为权贵,难免心思浮动,为灾也。”

我尽力试试,若荀先生这一关都过不了,如何能与曹老板高谈阔论。

张超是他的胞弟、刘岱则曾杀害东郡太守桥瑁,本想让王肱领东郡太守,现在却得鲍信推举主公。以此算来,刘与二张这三人都是表面逢迎实则暗中欲夺东郡之人。”

“是以,聚贼为取乱之道,聚义则可安定人心,坚守待颓,以此驱逐令其不可入境,便可拒之境外。”

这时候,张韩忽然开口道:“若是百万贼可降,岂不能得百万人口?”

张韩回想了片刻,依稀记得原本史上的情况,和他所言大差不差,所以也好奇的问道:“祭酒是怎么敢笃定的呢?”

“但是——”

听完后开始疯狂憋笑。

稍稍清醒的他问起了这一趟去见荀彧的过程。

戏志才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兖州境内并不团结,各自割据暗有联盟,终究不会一同平定此灾。

也好和明公交差。

“伯常来此,可是有军情告知?”

戏志才这一番话,说得自信满满,言语之中全为论断不曾猜测,不过神情却很是认真。

戏志才已经睡了一觉醒来,靠在榻上和张韩打了个招呼。

戏志才愕然的看着他:“你胆气心胸这么大?你可知我们兵马才多少?要如何敌得过百万众?”

张韩心想,但又不好拆穿。

“来吧,今夜畅谈,我必不会像文若那般易于动怒!”戏志才兴趣极浓,眉飞色舞,“就当做青州贼与徐州贼有五十万众!若是他们进入兖州做乱,你且猜猜,态势将会如何?”

大势会逼得黄巾贼南下,到时候徐州、兖州都会遭重,徐州本有贼兵作乱,尚且未曾平定,一旦联合定如蝗虫过境,席卷人口、辎重、钱财后,裹挟南下又入兖州。

这年轻后生,倒是有意思。想来能通透的看到许多常人不可见之处,是个聪慧之人。

砰,走得几步实在是疲累,坐在了门槛上喃喃道:“太晚了,不如明日再去……”

荀彧驻足思考了片刻,然后面色一松,道:“想来不会,青州贼新败,不敢继续北上自然要南下,可人患寡而心有忧,若聚则胆气恶,聚贼仍需一两月,我估计应当会在春耕之后南下。”

张韩愣了愣,这么神奇吗?

只言片语就能准确判断彼此心意,伱们两位的感情不一般呐。这样的话,那就是考校咯?

荀彧是个心胸宽广之人,而且学识渊博,颇有智慧。如是他考校肯定想让我尽说心中才学,尽力而为。

“伯常,可若是有心者,迟早因权势之诱为祸,如何能重用?”荀彧还是抛出了一个问题,心不正者自为隐患,如此重罚也只是压而非是罚。

“诶?您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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