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比起自己被跟踪了还完全没察觉,这种可能性才更大一些。不过,既然这家伙是外勤厅的前辈,应该不会那么大意吧?
两个姑娘这么思忖着,来到了门边,通过各种方式梳理了一下对方的存在,确定那应该是一队有刺客和施法者的潜行队伍。如果敌人真的已经注意到她们落脚处,当然会派这种潜行队伍上门试探。
既然如此,就暂时先敲掉这只探过来的猫爪子吧!而且,就算是要撤离,在室外也比在室内好得多。两个身经百战的姑娘迅速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当机立断地开门冲了出去。
然后,事实证明,她们都想多了。
三分钟之后,一支由十名专业刺客和五个施法者组成的小队伍当场团灭。因为姑娘们想要速战速决,所以都下了狠手,结果到最后连活口都只剩下了一个。
古斯汀少校看着又多出来的俘虏,表示自己已经很忙了。这样压榨一个临退休老干部你们太不体面了吧?
“如果能干掉贵族联合军和紧急状态委员会的那群小丑,我们说不定是可以抄家给大家发福利的。”安德莉尔说。
“抄,抄家……”古斯汀少校嗫喏了一下这个词,顿时便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放心,我有九十九种办法让他开口!九十九种!”
已经被打断了骨头的黑袍子开始发起抖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群准备去偷鸡的黄鼠狼,却不知道怎么着从狼窝门口经过被人家直接拍死了。现在,自己是剩下的唯一一只活下来的。然而这一点都不值得庆幸,这三匹狼正当着自己面商量怎么吃自己呢。
“劳资和你们拼了!”他在心里大喊了一声,乘着对方没注意到自己,用仅剩下的一点点力气,默默都伸到了袍子里,从内裤里掏出了一枚卷轴。然后他的手骨就被安德莉尔一脚踩断了,卷轴也落到了对方手里。
安德莉尔随意地把卷轴打开,看了看上面的优雅而亲密的魔纹,冷笑一声:“嗯,真空爆裂的卷轴,而且还是吉欧莱阿普斯特大师亲自绘制的制品。这老爷子的作品从来都是市面上的禁品呢,只有联盟三星以上的资深法师可以购买,而且还至少得提前两年预约。你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居然会有这种东西?”
黑袍巫师没有说话,不是想要表现自己是个硬汉,而是压根已经被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们的目的和身份其实猜都猜得出来。一定是准备从背后袭击东望堡的,只要干掉了几个领头的,再打开大门,要塞几乎就可以算是无血陷落了。而身份嘛……既然联盟会养着一群施法者担任间谍和刺客,那没理由门阀派就不会这么做啊!他们既不缺钱,也不会缺人手。”赛希琉道。
“哼,我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们猜和他自己承认完全就是两回事。那咱们便来好好聊聊看吧,你们这群施展……呃,施展什么来着?”
“佛拉尔达的阴影巫术。乃是当年阴谋女神的秘术传承,比起现在的三大体系魔法,虽然是缺乏完整的传承体系,种类也很单一,但特点却很明确,就是专注于隐秘行动和暗杀。施法起来动静很小,杀伤力却相当厉害。我以为他们的传承已经完全断绝了呢。”
“是的是的,就是阴影巫术。我们在伊莱夏尔的时候便已经遇到过一次了。嘿,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安德莉尔道。
呃,在七彩蔷薇岛的图书馆里看过一些记载,并且也听奥鲁赛罗老师讲解过这方面的知识。当初自己还想要试着学上一两手,却被老师当场训了一顿表示这种不成体系效果单一的魔法本来就是应该被淘汰的古董,何须再学。只要了解其特性,懂得反制的手段便是了。
赛希琉觉得要是说实话总感觉有点炫的嫌疑,于是便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安德莉尔顿时秒懂,很想要表示一下嫉妒,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悲愤的叹息。然后,她回过了头,敲了敲那黑袍巫师的脑袋。
“好了,状况你也清楚了。说说看吧。”
“说什么?我的身份,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他用森然的声音道。可惜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吓得,声音总是有点微微颤颤,完全没有表现出他想要传达的宁死不屈的觉悟。
“是啊!所以我希望知道你们的下一步计划。怎样处理达罗舒尔要塞中的不愿意投降的军团士兵,对还在纳摩亚大山中的将士如何安排?另外,首都的局势现在如何?你们又准备怎么对待那些不愿意接受紧急状态委员会的元老和议员们?好吧,这些太复杂的事情你是肯定不会知道的,但我确定,你们为了稳定伊莱夏尔的局势,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让某些人闭嘴吧?都有谁呢?如果你能在大众面前指认你的主子,那就最好的了。”
“哼哼哼!”黑袍巫师挤出了一个不屑一顾的冷笑,这大约是他目前为止表现的最爷们的一次了。于是乎,安德莉尔便干脆一脚蹬在了他脸上,还使劲地踩了两下。
“审审吧,至少我要知道这家伙在达罗舒尔有多少同伴。”安德莉尔道。
啧,我还以为你准备把我的工作给抢了呢。古斯汀少校撇了撇嘴。
安德莉尔深呼吸了一口,走到一边拿起一瓶朗姆,一股脑喝掉了一半,似乎这才平静了一些:“呃,抱歉。赛希琉,我现在有点……”
“所以,我们下一步该干什么?”从头到尾一直在抄着手冷眼旁观的赛希琉道。
“累了一天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就不准备大闹一场?”
“嘎?”
“你现在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就不想发泄一下?”
“喵喵喵?”
“东望堡的门口有三千人,要塞司令部也有两千多人,港口还有十艘战舰,就不想炸一点什么吗?”
……
“这就是同意了?”
“……成长,果然是个好可怕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