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一赔一百五啊!一千二百八要赔多少?发了!”
“神了!”
“……”
白小玉的兴奋的欢呼一声,蹦了起来,然后一把抱住了陈天默,大力在他的面颊上啄了一口,叫道:“你太厉害了!”
贵妇们一个个也都向他投来了炙热的眼光。
有本事的男人,总是浑身散发光彩,引人注目。
陈天默淡定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冲那面色惨白的庄家说道:“算出来了吗?你要赔我十九万两千块。”
“先,先生稍等,我去回报一声……”庄家惨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匆匆离开赌桌,朝着内厅走去。
有看客喊道:“庄家跑了啊!”
“误会,误会,我们赌场诚信经营,童叟无欺,不会跑,更不会赖账的,诸位稍等片
刻,马上回来。”早有人上前维持秩序。
……
内厅,一间宽敞明亮且安静的包厢里,只摆放着一张赌桌,四个赌客围坐在那里推牌九,他们身旁各有一名正值妙龄的妩媚女子作陪。
推庄的那人四十岁左右年纪,穿着一袭白色长袍,理着寸头,头发很稀,额头很阔,颧骨很高,两条倒八字眉毛像是要竖起来一样,显得不怒自威。
他手边放着一把折扇,嘴里叼着一根粗长的雪茄,烟灰已有寸余。
他背后站着两名身穿黑色大褂的彪形大汉,全是凶神恶煞的打手模样。
他左手边坐着的赌客是个洋人,也正是这家酒店和赌场的开设者,来自法国的路易斯-查尔斯,据说是法国贵族之后,手眼通天,能量很大。
查尔斯身边的妙龄女子高鼻深目,丰乳肥臀,一头长发是黄褐色的,两颗瞳仁是浅蓝色的,异常美丽,正是查尔斯的爱妻——伊莎贝尔-德纳芙。
这家酒店和赌场的命名来源,也正是她。
包厢里靠墙的沙发上,坐着一名腰背笔挺的中年男子,他西装革履,双手搭膝,始终纹丝不动,就如泥塑木雕一样。
“师父,查尔斯先生,外面来了个邪门的小子,像是来砸咱们场子的!”
赌大小的庄家推门进来,一边冲“倒八字眉”躬身行礼,一边说道:“他在我那桌押大小,九押九中!第九局,更是押中了豹子,押对了点数!用五块钱的筹
码,足足赢了十九万还多!而且,看样子,他并不打算收手!”
“哦?还有这种事?”查尔斯很惊讶的抬头,他的中国话说的相当流利。
他望向“倒八字眉”,询问道:“臧先生,你看怎么办?”
臧先生语带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天底下运气好的人多了去了!查尔斯先生这就坐不住了?”
查尔斯道:“臧先生,这赌场可是也有你的股份啊,十九万,并不是小数目。”
臧先生冷笑道:“十九万,还不够咱们推一场牌九输的钱多呢!陆贵财,赔人家钱,让他继续赌下去!赌场无赢家,久赌必输!”
那名叫“陆贵财”的庄家苦笑道:“师父,要不还是让林师兄出马吧。那小子真是邪门,怕不是个出千的老手。”
“你摇的骰蛊,人家押的大小,就算是出老千,也是你出,管人家屁事!”臧先生回头看了看陆贵财,见他满身大汗,衣服都湿透了,不禁骂道:“怎么湿成了这个鬼样子?真没出息!算了,林环步,你出去帮帮场子吧。”
坐在沙发上的西装男子无声的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便往外走去。
“师父你们慢慢玩,弟子也告退了。”陆贵财又拜了拜臧先生,然后连忙跑了出去。
查尔斯笑道:“臧先生,你手下的那个林很有意思。他跟你别的门生不一样,似乎并不怕你。”
臧先生道:“真正有本事的人才都有些古
怪的性子。林环步是道上的绝顶高手,是我臧啸林的第一门生,也是我手底下的头号保镖!为人虽然冷傲一些,却绝对忠心。”
查尔斯道:“那他是赌术高手吗?”
臧啸林傲然说道:“他一手‘混元功’出神入化,玩骰子,不过是大材小用。”
查尔斯皱眉道:“什么‘混元功’?骗人的把戏吗?”
臧啸林冷笑道:“骗人的把戏?嘿嘿~~查尔斯,你应该记得精武体操会的大侠霍元甲吧?日本多少空手道高手败在他的手下!可几年前,霍元甲没死的时候,林环步曾去踢馆,嘿嘿~~平手!对了,我还听说一件事,你爹是庚子年洋人联军的将领,结果死在了义和团高手的手下,是不是真的?”
查尔斯闻言脸色稍变,但随即又耸了耸肩膀,说道:“臧先生,在‘上海滩三大亨’里,你说话算是最不好听的。不像杜先生,总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臧啸林“哼”了一声,道:“你我彼此彼此!至于杜老三嘛,他多圆滑!我臧啸林是直肠子,向来不会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