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道:“是啊,为什么呢?”
陈玉璋道:“他要对付的是咱们麻衣陈家,与外姓无关吧。”
陈天默摇了摇头,道:“那姑父死的岂不冤枉?”
苗炎“哼”了一声,道:“我也不姓陈,我也差点死呢。”
陈玉璋不言语了,陷入了沉思。
陈天默道:“在陈家村被毁灭之后,许多外姓的家族门派可是都出动了不少弟子前来,为死难者收尸,下葬,甚至还救了不少伤重未死的族人……此类事情,我在流亡江湖期间,尚且打听到了不少,一笔笔都记在了‘恩仇簿’上,那大对头岂能收不到风声,他为什么不对帮我们的这些外姓家族门派发难呢?”
陈天佑道:“对啊!为什么呢?”
陈天默
道:“我有个猜测,你们与我参详参详:当年,那大对头在夜袭了我们陈家村之后,虽然大获全胜,可也损耗颇重,甚至有可能受伤!随后,他又去屠杀我们的亲戚,譬如神火镇灭苗家,结果,他的伤势愈发重了,最后不得不偃旗息鼓,躲藏起来,以便疗伤……这一躲,就是十五年。”
陈天佑眼睛一亮:“对!我觉得大哥猜得对!不然,他为什么当缩头乌龟?”
苗炎皱眉道:“什么伤,要疗十五年啊。”
陈天默道:“有些伤,只怕疗一辈子都疗不好,更何况是十五年?”
“嗯~~~”陈玉璋终于开口了,说道:“坤一的猜测不无道理。当年那大对头的修为虽然恐怖,可麻衣陈家又岂是吃素的?高手如云,而且人人死战,怎么可能叫他毫发无损?有些伤害,大约是当时不觉,而事后发作的,等发作之后,再想快些治好,可就难了。尤其是伤及五脏六腑的,伤及经络血脉的,疗养十年甚至几十年,都是正常的。而且,这些伤还会令其修为大减,功力大消!这也迫使他不得不躲起来,以免遭受诸如岳家、蒋家、侯门、墨家、张氏那样的,与我们累世通好的家族门派的打击报复……嗯,这么一说,许多事情倒是都能解释通了。”
陈天默道:“即便我的猜测不对,我现在也不怕他现身。杀人,不是只凭修为高低的,还有许多其他
的决定因素。譬如,我的修为不及张忍魁,可是生死相搏中,我也有把握能杀掉他!我的修为更加不如东皇郎回天,但郎回天仍旧死在了我所布置的局里!天时、地利、人和,都比修为更重要,那大对头正是也认可这一点,所以当年才会纠集大批的江湖和庙堂势力,甚至携带枪炮,才敢去对付陈家村……我倒是从他那里受到了启发,知道报仇虽然是我的事情,却远不是我一人能达到的事情,所以我才一直在刻意的结交江湖上和庙堂上的各股势力。他当年怎么对付陈家村的,我以后也会怎么对付他!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陈天佑叫道:“大哥好样的!”
陈玉璋也点了点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十五年前还是满清,他有能力笼络到那么多的江湖和庙堂资源,可现在物是人非,已然是民国了,形势变了,他就未必能达成当年的势力。在这一点上,坤一你还是强的。一切就都按你的意思来吧。我回到青帮之后,也会帮你的。”
陈天默颔首道:“重建陈家村的时候,我不但要大张旗鼓的做,还要发报,刊行全国各地,寻找在当年大难中还幸存着的,流浪在外的陈家族人,告诉他们,可以回家了。”
陈天佑激动道:“大哥好样的!”
苗炎白了他一眼:“我说离三大笨蛋,除了‘大哥说得对’、‘大哥好样
的’,你还会说别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