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越文夫的话说完,天心阁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陈天利年幼,听不懂那么许多道理,也分不清人的好坏,忍不住指着船越文夫,询问齐玉燕道:“玉燕姐姐,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了?这个家伙究竟是不是好人?”
齐玉燕自己都听得云里雾里,根本无法分辨那话的对错,只得低声回道:“我也不好说……”
船越文夫笑道:“小朋友,我自认还是个好人。”
陈天利直眉瞪眼道:“谁是你的朋友?反正我不是!”
船越文夫哭笑不得,连连摆手道:“好好好,你不愿意与我做朋友,也没关系。”
陈天佑思量半天,拿不定主意,觉得船越文夫说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可似乎又没那么玄乎,他不禁看向穆玉华,问道:“二奶奶,你怎么想?”
穆玉华道:“老身一个妇道人家,能懂什么?这位东洋先生说的话,老身也听不懂,但老身嫁到陈家几十年了,别的本事没学会,倒是学会了看人,这东洋先生并不像是个坏人。”
船越文夫受宠若惊,当即鞠躬拜道:“多谢老人家为我正名,我确实不是坏人。”
穆玉华摇头道:“你也不用谢我,我可能是个老糊涂,老眼昏花,错判了你……唉,如果天默在家就好了。”
“在下也想早日认识认识陈天默先生啊。”说完,船越文夫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收敛笑容,认真说道:“险些忘了一件大事!在下
贸然造访,解释之前的误会还是其次,首要的是想告诉诸位一个不妙的消息——三井永寿和大弥太郎要去京城了。”
天心阁众人闻听此言,尽皆错愕,陈天佑忙问道:“那鬼子去京城干什么?”
船越文夫道:“他要见东洋大使有吉不鸣,而且要面见贵国的袁大总统,去告诸位的状,逼迫贵国官府对天心阁,甚至对陈天默先生下手!”
青冢生皱眉道:“他能告我们什么状?”
船越文夫道:“诸位杀了三井小次郎,他虽是三井永寿的一个仆从,但也算是三井家族的人,这已经给了他告状的借口,更何况,大弥太郎的三个弟子,也都是直接或间接死在诸位手里的。”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该杀该死!”陈天佑冷笑道:“自己不占理,还要找我们袁大总统告我们的状?叫袁大总统对付我们天心阁,甚至对付我大哥?哈哈!我看三井永寿的脑子是被迷药给熏坏了!袁大总统是我们的大总统,不是东洋的大总统,难道还会向着他一个鬼子?!”
蒋波凌也跟着冷笑道:“且不说这是江湖上的争斗,官府多半会置之不理;也不说他一个鬼子能不能见到袁大总统,告不告得响这御状;就算他真能见到袁大总统,也成功告了状,那他有没有想过,我们陈大哥跟袁大总统的关系呢?”
船越文夫惊讶道:“难道陈天默先生与贵国的大总统还有交
情吗?”
陈天佑哼哼道:“你就算是来打听情报的,我们也不怕告诉你!我大哥,与袁大总统的二公子是莫逆之交!”
船越文夫沉吟道:“如果仅此而已的话,诸位还是不要太过乐观。三井家族财力雄厚,在东洋境内举足轻重,他们用钱资助,也就是收买了很多高层人物,这里面,便包括有吉不鸣。而据我所知,有吉不鸣也是好战分子,大约会利用此事向袁大总统施压,而袁大总统似乎有求于东洋。为了利益,做些牺牲,对于政客而言,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齐玉燕一听这话,登时急了,说道:“我去找我爹,让我爹给大总统说明情况,这件事情,完全不能怪天心阁的任何人,尤其不能怪到天默的头上!事发的时候,天默明明都不在家!”
船越文夫问道:“请教这位小姐的父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