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息怒!”
阮进寿一副惊诧的表情,没有动弹,那穿花白旗袍的女人却忽然站了起来,拦在了陈天默的跟前,赔笑道:“老板您先等等!这只杯子确实不是‘九龙玉杯’,而是‘九龙玉杯’的仿品。”
陈天默一愣,心道:“这是唱的哪出啊?”
但见阮进寿大惊失色道:“你,你什么意思?这玉杯是仿品?!”
那女人小声嘀咕道:“老爷你听我解释,我之前见你总是把玩‘九龙玉杯’,爱不释手,就心生好奇,前不久逛琉璃厂,见有卖仿品的,我就买了个回来,故意和您那只真的偷偷做了调换,其
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试试老爷的眼力,能不能分辨出来真假,结果没想到老爷今天要卖它,竟拿错了……”
“你这贱婢!”阮进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声骂道:“原来是你在中间捣鬼,差点让我在陈老板这里做了坏人!真是该死啊!还不跪下?!”
那女人立刻跪了下去,哭丧着脸道:“是是是,都是妾身的错。”
阮进寿跺了跺脚,又对陈道:“陈老板,这贱婢是我的大太太,平常就是个没脑子的,总能惹祸!也怪我老眼昏花了,没有认出来真假,居然弄了个不是玩意儿的玩意儿出来献丑,也亏得您有眼力劲儿,不然,真像是我诚心骗您的!您得见谅啊,您要是不肯见谅,我,我就把这贱婢打死,给您出口恶气!怎么样?”
那女人大惊失色,连忙说道:“老爷,饶了妾身吧!妾身也不是成心的啊!”
阮进寿“哼哼”道:“那得看陈老板原不原谅你!”
陈天默早看出来他们“夫妻”是在演戏,却还想看看他们究竟要演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当即笑了笑,说道:“算了,不至于为了个玉杯,就要一条人命,更何况,还是条如花似玉的命。大太太,你也是无心之失,又不是成心算计我的,我要不饶你,岂不显得太小肚鸡肠了些么?快起来吧。”
那女人喜出望外,连连拜道:“多谢陈老板!多谢陈老板!”
阮进寿
道:“陈老板宽宏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你确实该谢!但既然是你惹出的祸,就罚你带着陈老板去把真的找出来!”
“好好好,我去!”那女人站了起来,冲陈天默一挤眼,娇滴滴的说道:“陈老板,随妾身来吧?”
“好啊。”陈天默已知阮进寿“夫妻”二人这是在用色惑己,倒想陪他们玩下去,当即说道:“劳烦大太太辛苦一趟了。也让我开开眼界,看看那真的‘九龙玉杯’是什么样子。”
那女人挤眉弄眼的说道:“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言罢,便扭着腰肢,婀婀娜娜的往外走去。
陈天默跟着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座阁楼,那女人开了门,招呼陈天默进去,然后又把屋门掩上。
陈天默故意问道:“大太太,这光天化日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大好吧?还是把门打开为妙些。”
“嘘~~”那女人冲陈天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转身往博古架上取下另外一个檀木盒子,递给了陈天默。
陈天默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讥讽道:“怎么,这里面装的是真的九龙玉杯?”
“假的,都是假的。”
那女人忽然神色凝重起来,一改之前的放浪,道:“阮进寿在这座外宅里存放的所有古董,都是假的!他不可能放真的东西在这里,因为他疑心重,心眼小,就怕我们趁他在宫里的时候,给他来个卷包会,把值钱的东西全偷走!
”
陈天默一怔,狐疑的打量起那女人来,幽幽问道:“大太太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那女人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我说这些话,是为了帮小老板不上阮进寿的恶当!我也别无所图,只求小老板能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那个死太监!”